么像啊?」何孟声秀气的唇弯起轻笑的弧度,对着爱犬说着没人能懂的话。
那个人……在球场上横冲直撞,骁勇无敌的战将……眼神就是这样无辜……
每次在走廊上或礼堂里遇到了,那双乌黑有神的眼睛,总是好象看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物一样,瞪得大大的。要是自己高兴了,跟他随便打个招呼,他就讶异得像是被流星打到一样,大惊小怪的。
屡试不爽啊……
修长的手指在黑亮的毛上温缓顺着,年轻的主人逸出轻笑。
何岱岚当然没有看到这一幕。她忙着要出门做例行的政治性拜会。身为地方民意代表,动跑基层是最有效的固票方武。
年节时分,她已经每天从早到晚拜会、拜年了,晚上回家还要用电话跟地方父老或亲朋好友问候、联络,饶是她一向精神奕奕,也累得喉咙沙哑,睡前都得用枇杷膏亡羊补牢一下。
不只是拜访、发发红包而已。地方民代简直像是管家婆一样,什么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管,虽不到有求必应,但能力所及,是绝对要帮忙到底的。
一趟拜年下来,何岱岚的记事本上已经又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杂事。大至土地用途变更、政党配票,小到王里长的弟弟的三媳妇生了男娃娃得送礼,统统都得记下来,做出适当因应措施。
「有空再来泡茶啊!」里长送出门来,热情地握着何岱岚的手猛摇。对待这位从小看着长大的年轻议员,总是亲切得像对待自己的孙女:「阿岚啊,工作打拼,身体也要顾!妳哥哥有没有好一点?我过两天炖只鸡送去给他进个补好了。」
「阿凉伯,不要这么客气啦。」何岱岚爽朗响应,年轻脸蛋上漾着健康光彩:「我身体很好,谢谢你关心。我哥还在休养啦,你煮东西去他又不能吃,不用麻烦,我会跟他说你很关心他的!」
里长叹口气,摇摇头。晒得黑黑、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妳哥就是应酬太多,才会年纪轻轻就搞成这样……」
何岱岚还要反过来安慰老人家:「医生说坏的部份都割掉了,现在只要好好休息,应该就没事了。你别担心。」
「对啊!好好休息,身体养好一点,下一任再出来选!我们一定还是会支持他的啦,妳叫他放心!就说阿凉伯讲的!」
「我知道,我知道。」何岱岚努力想脱身:「那阿凉伯,你也保重身体,我要走了喔!」
一老一少还在十八相送,巷口已经转进来一辆黑色大轿车。巨大的车体把狭窄巷子口挡住了,连转弯都有点困难。
轿车来到他们面前停下,一个戴着墨镜、嘴嚼槟榔的矮壮男子下车。他对着两人扬手招呼,手腕上粗金炼闪闪发光。
「何小姐,何大议员,真是刚好,妳也来看阿凉伯?」男子咧开嚼着槟榔、又黑又红的大嘴,邪笑:「上次讲的事情,不知道要不要解决一下?从妳哥哥那时候拖到现在,也够久的了。」
何岱岚脸色有点僵住,她看看手表,犹豫着。
「还是要我去拜访一下妳那个得胃癌的大哥何岱峰何前议员?」男子一手撑在车门边,歪头「噗」地一声吐口红滟滟的槟榔汁,一面说。
沉吟片刻,何岱岚秀眉一锁,毅然决定:「好,那就今天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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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了!
刚刚奉父命去一位长辈家拜年,回程,却不知道哪里转错了弯,项名海握着方向盘,浓眉微锁,愈开愈觉得不对劲。
这分明是往山上去,一点也不像要回到尘嚣中的感觉。
两旁的景色愈来愈「清新可喜」,驾驶者的脸色就愈来愈严肃。偏偏路愈定愈小,连可以回转的地方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