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著转,她揪著外套,心一恸,泪水就这么哗啦啦地掉得措手不及。
夏苓苓咬住唇,却止不住哭泣,因为觉得丢脸,所以把脸全埋入他的外套里,细弱的肩膀哭得一耸一耸的。
「你以为哭就能让我原谅你的恶意算计?」哭到他心烦意乱。
辜正耀再度拿出香菸点燃,狠狠地抽了一口。
「谁为那种事哭啊!」她抬起泪痕狼藉的小脸瞪著他,红通通的鼻尖委屈地吸著气,用一种带著鼻音的声音哽咽道:「我哭是因为觉得自己笨到不自量力地挑上你这种『国际级』人物下手,我哭是因为觉得自己这么倒楣,没有一件事顺利……」
她抱住双臂,把自己缩成一颗小球,哭到不能自己。
「……我哭是因为就连这种需要专心哭的时候,我脑子里都还要担心下个星期的房租交不出来,我哭是因为──为什么我总是一个人,我也会觉得孤单啊……」她难过的低喃著。
「你吵死了。」辜正耀叼著菸,健臂一把将她扯入怀里。
夏苓苓简直傻了,毫无反抗地靠躺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他的气息及菸草味道刹时扑进鼻中。
他把自己搂得很紧,紧到她连呼吸都觉得不自在,可却觉得好安全,觉得自己被保护,觉得自己好想就这样一直靠在他身上。
她尝试把脸颊偎在他左胸上,随著他的心跳而呼吸。
呼──吸,呼──吸……慢慢地,她冰冷的指尖和低凉的体温变暖了,而他始终一语不发地维持拥抱著她的姿势。
「辜正耀──」夏苓苓吸了吸鼻子,低低喃念他名字。
「干嘛?」他朝天空吐出一口菸雾。
「我哭不出来了,你可以放开了。」她从小皮包里拿出面纸,捏住自己的鼻子。
辜正耀眉头一皱,低头瞪了她一眼。
「怎么,才哭完了就想过河拆桥?」对於她先前的居心叵测,确实是让他怒火高涨。但是,这女人却让人发不了火。
她老是不够精明,昨天甚至想提前对他撒手。
这种别扭性子,不需要她解释,他也相信她绝对是有其他理由,才会把他当成金龟婿。
可他还是──不爽快!
「不然要怎么办?就算我因为你刚才安慰的举动而感动到痛哭流涕、感动到想以身相许,你也不会愿意。」她不明白,既然他还是生气,刚才干嘛提供肩膀让她哭啊?
「我对於当别人的金龟婿没有什么兴趣,不过你还是可以用其他方法来报答我。」他慢条斯理地说道,继续吞云吐雾。
他又抽菸!根本一点都不尊重她!夏苓苓火了,想也未想地夺过他手上的菸,往地上一扔──
「你不要抽菸了!很臭!」她不高兴地说道。
辜正耀反手擒住她的腕,对於她这样自作主张丢弃他香菸的举动甚感不快。身边的女人从没有人敢对他这样放肆的!
「如果你想要在最快速的时间内,赚到你的房租,最好对我客气一点。」他瞪著她倔强的小脸,硬声说著。
「你究竟想做什么?」她缩回自己被他捏痛的手腕,侧过脸不去看他。
干嘛还眷恋他啊,被这样霸气对待,她早开掉头就走的。没志气……
「我有一笔交易要和你谈。」他冷冷开口。
在看著她的同时,他其实也正在惦著自己心头的期待,究竟是为了那桩?
是因为他终於找到扮演未婚妻的合适人选而感到放心?还是因为想到未来有她相伴,所以不禁雀跃?
「什么交易?」她哪有什么东西可以和他交易的?
「我需要一个女人陪我演一场戏?时间至少是一年,你可以开出你的理想价码。」辜正耀缓慢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