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瑟琳推开她的餐盘,伸了个懒腰,靠着大大小小的抱枕坐着。在她头顶上还有个不小的丝质遮阳棚,其实,在十一月的正午,她已不太需要这种东西了。只是,温妮莎的哲学却是:一位淑女的皮肤是不可以在阳光下曝晒的。
而近来,若瑟琳的确晒黑了,她每天都会出去骑骑马,享受一下冬阳的温暖。
自从离开银城已经两个星期了,在绕过南方山脉之后,他们的车队就直接向东转,过了大里欧河之后又朝北走。现在,他们正走在一条有六十年历史的山路上。这山路又宽又平坦,右边是圣安德鲁山,左边是大里欧河,河再过去又是美丽的山脉。
这里的风景实在太美了,秋天的红叶仍在树梢颤抖,白色的、紫色的矮树丛在风中延伸,一直到那一片绿色的草原。
还有三天,他们就可以到石山的圣达费地区了。而沿途的山光水色更是秀丽。
只是,若瑟琳今天可没什么心情赏景。她下意识地叹了一口气。
温妮莎注意到她的消沉了。
“不是天气或食物的关系。”伯爵夫人问她。“你昨晚没睡好吗?”
“睡得很好。”若瑟琳答道。
温妮莎哪里知道她已经有好一阵子都没睡好了。
她心里明白自己失眠的原因,还不是两个星期之前,她与考特的那场“斗争”。
那一天晚上,她大哭了一场。之后,她就十分懊恼自己的行为,她怎么能让一个冷血的男人影响至此。她为什么像个充满怨恨、充满恶意,又扯着嗓子大吼的女人或笑柄。她一直不知道白己真是这类型的女人,因为,她这一辈子从不曾如此失态过。
然而,她也不允许自己又失态若是了。万一,他又来和她说话,她绝不受他的影响。
那一天之后,她也见到他一、两次,都是在骑马时远远看到的。他不再到营区去了,连睡觉都一个人睡在荒野之中,或是在什么女人的床上。
每一次,比利都在天未亮时出去找他,接受他的指示。每一次,比利都很快的就回来了。因此,她推论考特都睡在不远之处。
“什么?”她不晓得温妮莎又问了些什么。
“我问你,你今天是不是累得不想动了。我相信他们已经给乔治先生备好马鞍了。”
若瑟琳合着眼,仍靠着抱枕休息。
“温妮莎,我不累,但我今天不太想出去骑马。你找个人带它出去运动运动就好了。”
“那迈尔斯怎么办?你是知道的,他很喜欢和你一起去骑马。”
若瑟琳懊恼的想:企妮莎什么时候才肯放弃牵红线的角色?她和迈尔斯就是不来电,有什么办法呢?
迈尔斯比不上伤她心的那个男人,他太苍白、太迷人、太逢迎、太巴结了。有的时候,他甚至让人觉得懦弱。考特就不同了——
该死的,她得停止对这男人的思念了。
不过,她仍然不想出去。
“温妮莎,一天而已,不会害死他的。”
“那我可不晓得。我相信他很有挫折感,莫拉也这么说。人家可是他妹妹,对他的心意当然很明白。”
若瑟琳差点就哼出声来,这一对兄妹贼头贼脑的不知在搞什么。她倾身一看,正好发现那一对兄妹在河边漫步,似乎在商议什么大事。
她瞄了伯爵夫人一眼,问:“是她说的?”
“是的。”
“我不相信那个女孩子说的话,我已经逮到她说过谎了。”
“什么?”
“有一天,她告诉我,她父亲在东部拥有一些最好的赛马,后来,他们迫不得已把那些赛马都卖了。她说,很可惜,她无法再骑那些马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