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在最短的时间内筹备起来,延烧多日的新娘话题继续,只不过重点从新娘的性格背景,转为婚礼的奢华浮靡。
「我要是老威廉斯太太,绝对不准中国女人入门,以免玷污家族的高贵血统。」老妇人说。
「报上说,中国新娘是个哑巴,有大家不知道的残疾,也许他们国家没有男人敢娶她,才外销到我们法国。」中年妇人说得刻薄。
「这件事威廉斯先生是做错了。」
「可不是吗?听说中国巫术很厉害,能控制男人的神志,说不定威廉斯先生被下了蛊,糊里胡涂答应了婚事。」
她们越讨论越热烈,忿忿不平的字句、义愤填膺的怒骂,只差没把中国新娘抓出来痛斥一顿。
在旁默默喝咖啡的男人终于听不下去,他放下手中的周刊,微笑对她们说:「亚瑟·威廉斯娶那位中国女子是有道理的。」
「什么道理?你说来听听。」
「威廉斯有先见之明,他知道娶一个安静的妻子,是件多么幸福而美好的事情。」讽刺了多嘴的妻子和邻居,老先生端起咖啡,安闲地品啜一口。
安静……真是难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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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人管弦乐队自太阳初升时,便演奏起维瓦帝的四季。
柔柔的乐声悠扬,浓郁的花香弥漫,工作人员忙碌穿梭,缀着祝福的彩球飘扬在教堂上方。
宾客们穿著最昂贵的礼服出场,他们浅言交谈,谈的多半是这个传奇性婚礼。
三十个小花童和十五对男女傧相排好队伍,等待婚礼开场。
终于,两部加长型豪华礼车送来新娘新郎,纷乱的宾客顿时安静下来,音乐乍止,指挥棒落下,结婚进行曲扬起。
亚瑟·威廉斯从第一部礼车下来,在场的女士们忍住惊呼,却忍不住垂挂眼泪,这样一个英挺俊伟的男子,居然被番邦蛮夷抢走,高贵的法国血统啊……悲剧即将随着婚礼进行开启……
随着人员带领,亚瑟缓缓走入教堂,在铺满玫瑰花瓣的红色地毯上落下足印。
一双双凝神的美目,心碎地望住新郎。她们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新娘不是自己,或身旁的法国女性?
亚瑟站定位置,微笑,眼神扫视着过去的情人们。他的笑容安抚了众家美女心,他婚前的话,言犹在耳——他说,这场婚姻对他不会有任何改变。
稍稍获得安慰的美女们抿起嘴唇,转头和新郎一起注目第二部礼车。
车门打开,新娘的父亲首先走出来,那是一个气宇轩昂的男人,年过五十,仍然英挺俊朗,淡淡的笑容中隐含着王者的气度风范。
小花童按男女分成两列,前面十位随着音乐节奏撒下淡粉色的玫瑰花瓣,浅浅的粉色花瓣点缀在深红色花瓣上,成了片片飞雪。后面二十个小花童等着新娘走出车门,为她提起镶满碎钻的曳地裙襬。
新娘下车,眉眼略抬,她的美丽令人惊艳。
她像混血儿,五官宛若精雕细刻的宫廷娃娃,一百六十五公分的身高在西方国家不算高,但秾纤合度的身材,替身上的礼服做了最佳示范。
她大大的黑色眼珠彷佛带了魔法,吸引在场人士的注意,从此大家的眼光再移不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看。
这是亚瑟第一次看见他的中国新娘。
对慕心,他并不抱持希望,也许是有关新娘的报导误导他;也许是那些纷扰的传言,让他对自己的婚姻和新娘做出最坏打算。总之,眼前他有种意外收获的惊喜。
慕心的美丽稍稍驱散了亚瑟这段日子的坏心情,自从娶慕心的事情发布,他便承受着无数的压力,不管是从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