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喜幛高高挂,成对龙凤花烛摇曳出浓浓的春色光彩。
流水席开了十桌,只要有缘同居一客栈的,不论富贵贫贱、高官乞丐,一律可共同分享关靳封与岳妗粼的喜悦。
而这一切的安排,皆出自刘伯温之手。
关靳封终于了解,刘伯温对他和岳妗粼这场亲事的计划,有多“勤快”了。
趁着酒酣耳热,他来到刘伯温身旁,向他敬了一杯酒。“国师,与我干一杯吧!”
“哈哈哈,新郎倌美意,老夫岂敢推却。”刘伯温仰头干了酒。
关靳封冷笑一声,俯近他耳畔低言。“我不晓得国师布置这一切有何用意,不过这回就算了,下一次,我不会再让你设计我了。”谁教他对岳妗粼亦有情意,只有认栽。
“关禁卫此言差矣,老夫不过是出自一片爱惜晚辈的好意,为你筹办了一场婚礼,何来设计之说?”
“国师做事,要不同时达成两、三个目的,那就不是你了。”
刘伯温但笑不语。活了这么大把年纪,关靳封算是唯一看透他三成的人,不过他毕竟年轻、磨练不够;再过个十年吧,他的成就或许不在他之下,如果他有心的话。
关靳封睨他一眼。“另外,我既娶妗粼为妻,她的事就是我的事,还望国师手下留情,莫把机关算到她头上。”
“岳姑娘不过是个半大女娃儿,老夫有什么理由对她出手呢?”
“倘若这女孩有个不同凡响的亲爹,那就很难说了。”
刘伯温一生中,极难得地微变了脸色。想不到关靳封能猜到这许多,他是越来越欣赏他了。
关靳封深吸口气,慎重地对刘伯温下了警告。“国师,我无意与你为敌,所以也请你高抬贵手。不管妗粼的爹是何方神圣,与我大明有何利害关系,她是她、她爹是她爹,不可混为一谈,尤其如今,她已成我关家妇,再与她爹无关,倘若日后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必尽力护她周全。”
“老夫也不想与你为敌。”关靳封并非泛泛之辈,刘伯温当然不想在他和乐的老年生活中树立一个难缠的对手。“有关岳姑娘的事,关禁卫尽管放心,老夫也希望你们过得好。”
“那就多谢国师了。”关靳封拱手一揖后离开,向其它客人敬酒去了。
刘伯温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离开。他这一生为了大明鞠躬尽瘁,不贪荣华富贵,图的也不过是创立一个太平盛世,让老百姓有一口安乐饭好吃。
为了让纷乱扰攘了百余年的东北能终止纠纷,他不惜设计关靳封和岳妗粼相识、相恋、近而成亲;他心头没有后悔。
与整个大局比起来,两名年轻人的未来轻贱如蝼蚁,他想都不必想便有了选择。
然而,与他们相处久了,年轻人的朝气让他感动,他竟真心期待起他们能白首偕老。
他默默离了位子,看见关靳封正被一名醉客拖着、分不开身;他离开饭厅,转向后院。
才到穿堂,一道纤细的身影吸引住他的目光。“岳姑娘?”新娘子怎么跑出新房了?他好奇地过去查看。
岳妗粼瞧见他,吓了一跳。“国师,你怎么不在厅里喝酒?”
“有些醉了,所以出来吹吹风。”刘伯温笑看她一身喜气的打扮。十五岁的小姑娘,出落得像朵含苞待放的花朵,美得清新、也美得脱俗。“岳姑娘怎不待在新房里?”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有些闷。”
刘伯温瞧出她有心事,立即漾出百试百灵的慈祥笑容。这一招只对关靳封无效。
“有什么事可以说来让老夫听听,我年纪已经大得可以当你爷爷,或许可为你拿个主意。”
“我……”岳妗粼垂首拧着衣袖。
通常小姑娘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