萸君花了两天的时间才赫然发现那天走廊的情势是因何而起。
她气冲冲地推开门,大脚一跨,两手叉腰,在门口吼了起来:
「你们在病房里又干了什么好事,让隔壁房的老太太跑来跟我抱怨?」
病房里欢乐的气氛立刻被打断,里头的大男人们面面相觑,推挤出一个倒霉鬼负责说话。
「我们在吃午餐。」睦平一手拿着半个披萨一手端着汽水无辜地说。
萸君拉长着脸朝他们走来,看看桌上、地上一片狼籍,说话的口气更冷了。
「你们居然在医院里开派对?」她眯起眼睛观向小厅中的三人,声音阴森得教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搓下手臂上竖起的寒毛,睦平又被背后的龙虎二兄弟推出去发言。
「你不是不再干预我们的事吗?」他挺起胸膛说得很大声,嘴巴却不自觉地愈张愈快。
他是看她不顺眼,但绝不是怕她!只是她暴戾的怪力让他不得不提防。
他背后的伙伴跟他有同样的共识,所以才会没义气地推他出去挡口水。
「前提是,在合理的范围内!」萸君凶狠地赏他们一眼。「那天的教训还不够吗?你们知不知道一群男人窝在一个房间里一天一夜会被外头的人传得多难听?他们哪知道你们是在工作,还是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门一关上就无声无息,一开门走出去的,又是一副筋疲力尽的行尸走肉模样。这多惹人非议啊!难怪那天走廊上会聚集这么多同志,以及一群憧憬男男恋的小女生,跟另一群要拯救你们回归常道的热血花痴;你们被误会就算了,要是连累到我这个负责的护士,被上级怪罪,这笔帐我该跟谁算?」她说得咬牙切齿。天晓得她为了他们受了多少苦,他们居然还有兴致在病房里开派对?
气极的萸君干脆坐在沙发上开炮,劈哩啪啦地把这几天的怨气算个清楚。
一旁被训的三人傻眼地楞在原地,忘了该有的气魄。
「说话啊!刚才你们的声音下是大得可以穿过墙壁吵人吗?现在怎么吭都不吭一声呢?」
萸君轻蔑地瞥了他们一眼,召回睦平不服的抗议。
「呃……是你们医院的设备太差,怎么能怪我们声音大?」
「喔,是吗?那么这一桌的食物你又如何解释呢?」纤指轻轻一点桌上还冒着热气的快餐,萸君一脸盛气凌人。
「大哥明天出院,我们提前庆祝不行吗?」睦平不悦地回话。一想到明天就可以摆脱这个妖女,心情不由得轻松许多。
「出院?我怎么不知道?」闻言,萸君袭击披萨的手指停顿了一下,胸口有股气喘不出来。
肚子突然咕噜一响,她决定忽略心脏的异样先顾胃袋要紧。
她大摇大摆地捞起一块披萨就往嘴里送,吃定了他们敢怒不敢言的弱点。
睦平眼睁睁地看着她一口一口嚼着,半点都不客气,心里不知道要佩服她的豪爽直辣,还是气忿她的嚣张无礼?
「今天早上主治医师巡房时说的!」他咬牙说。
萸君了解地点点头,手指又夹起另一块炸鸡往旁边的病床走去。
砚熙还是坐在窗下,还是捧著书翻着。一想到过了明天这幅平和的景象就要消失了,手上香酥的鸡腿顿时也失了味道,她随手拎着懒懒地走向他。
「听说你明天就要走了?」她的喉咙收紧,低哑的嗓音听起来居然有着离情的味道。
砚熙闾声回头,脸上一片安然,唇边微微上扬的角度让他坚毅的线条软化许多。
「这几天辛苦你了。」
「你真的要走了?」她不死心地再问。
「情况已经稳定,是该出院了。」他还是笑着。
「你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