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萸君一进门就见到黑暗中尹卓伶冷着脸死瞪电视机,随着屏幕上彩光变化,尹卓伶的表情显得诡异,特别是在深夜的现在,更增添了一股阴森的气息。
累极的柳萸君思考不了太多,只想快快躺下狠狠睡上二天三夜。
她轻手轻脚地越过电视机前不打扰卓伶的视线,就在手指碰上房门的前一秒,那尊坐在沙发上的雕像突然说话了。
语调平板冷淡,回荡在黯黑的空间中硬是逼出人一身冷汗。
「不交代一下你这一天二夜的行踪吗?」尹卓伶冷冷地问,正对电视的头偏了些角度,刚好赏给萸君一个锐利的白眼。
萸君浑身窜过冷颤,顿时明白短时间内她是不可能如愿休息了。
她心虚地拉开笑容讨好地说:「真难得你会看电视看到这么晚,有什么精采的节目吗?」
「别想转移话题,你应该知道我老年人般的作息习惯除了不得已的情况外,是绝不熬夜的。今天晚上不为别的,就是专程为你等门。你不说说你失踪的三十六小时中到底做了什么大事吗?」
卓伶笑眯了眼睛,模样可爱得像尊日本娃娃,但萸君非常清楚,她笑得愈无害,给人的危险就愈可观。
现在她的情况就像身处在日本的恐怖片中,没有血淋淋的杀人镜头,却让营造出的气氛吓得全身发抖。
「我只是跟人聊天聊得太尽兴忘了时间,才没回来。你根本不需要担心,也不用替我等门。」
萸君的眼神飘怱不走,十足十作贼心虚的样子,卓伶当然下会被她敷衍过去。
干笑两声后她定到萸君面前,双手环胸斜眼睨她。
「你所谓的聊天,是到网咖包台联机玩game?还是通宵打麻将?或者是骑着机车到海边跟人较劲呢?」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这么多年,如果连萸君的休闲活动都无法掌握,她也没资格当人家的死党了。
底细全被摊开,萸君只好惭愧地招了。
「……都有。」
「都有?」卓伶瞪开了她佣懒的眯眯眼,不可思议地低喊。「你以为你还很年轻吗?都二十四岁了,还不安份点,专干一些毛头小子才会做的无聊事。这样很有趣吗?」
「二十四岁本来就还年轻呀!」萸君无辜地咕哝。「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成年之后就急速老化,虽然顶着一张娃娃脸招摇撞骗,生活却像个老和尚,每天早睡早起,既单调又无聊,你该不会真的忘了自己还是个单身的年轻女子吧?」 卓伶不客气地再丢给她一个冷眼,马上让她闭嘴。
「你已经大学毕业,是个社会人了,心态要跟着成熟,总不能还跟学生时代一样逃课过日子吧?」
「是是是,你老人家说的都对。但你看我工作两年有出过什么纰漏吗?这次情况特殊,我必须跟朋友们好好道别后才能安心离开,这你应该可以体谅吧?」萸君想到自己有个正当的理由。
卓伶响应她的依然是两声冷哼。
「不错嘛!你还记得自己要调职回家乡工作,我还以为你玩疯了,连本职护士都忘了怎么当了。」
她的眼光有意无意地滑过萸君一身劲装,其中的嘲讽下言而喻。
萸君不自在地拉拉贴身的皮外套,皮皮地说:「尹医师,火气别这么大嘛!是不是白天在医院被主任狂电,所以把气出在我这个无辜的小护士上了?」
「我像是那么没品的人吗?再说我不过是个小小的见习医生,哪敢迁怒你们护士大姐啊?所以等门等到三更半夜也是自己活该!」
心情不好的卓伶字字带刺,听得萸君连呼吸都不敢乱吐,深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她的怒火吹得更炽。
「很难得喔,没耐心的你也有等人的时候。是不是小男朋友走了,你寂寞难耐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