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咚咚的琴音如行云流水般倾泻在秋风凉飒的竹林小亭中。
如春笋般白嫩的歼指,在琴弦间轻按急拨,道出无尽的寂寥愁绪。
是孤单,是寂寞,如失群的孤雁独自在秋空中飞翔。
她失去的另一半生命,到底在何处?
弹琴的红衣少女眉心微蹙,绝美的小脸上现出淡淡轻愁。
凄切的琴音在风中飘荡,最後化做一声轻叹,戛然停歇。
「晴姊这首水调歌头缠绵至极,只可惜愁意太深,让小弟纳闷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惹得晴姊不开心。」俊朗的美少年自竹林间走进小亭子里,双手捧在胸前。
「玉笙,你今早怎么没跟刘先生上课?」红衣少女仰著脸对表弟杜玉笙说。那娇甜的嗓音像碗冰糖燕窝般甜蜜蜜地沁进玉笙的心里,配上她那宛若春风般温柔的水眸,更让他全身的毛孔有说不出来的舒服通泰。
「刘先生今天有点事,不来了。」玉笙坐在只比他早出生一个月的表姊郁新晴身边,恭谨地奉上双手。
新晴见到他手掌中躺卧的翠绿小鸟,立刻伸出嫩白的纤指轻抚著鸟羽。
「它怎麽了?」她美丽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爱怜。
「我在树下捡到的,它躺在草地上一动也不动,不过我瞧它还有气,所以带回来给你。」
新晴就著表弟的手,轻抚著翠鸟,鸟儿虚弱地呜啾了几声,她在它细瘦的脚上发现了淡淡血痕。
「可怜的小东西,一定是跌断了脚。」新晴命令侍女雪香回屋里取出她的药箱,小手轻抚著翠鸟安抚。
清雅的香味飘进玉笙鼻中,他贪婪地深深呼吸著自他美丽的表姊身体中泛出的体香,头颅情不自禁地倾向她,热情的眼眸凝望著她近看下更显得晶莹剔透、毫无瑕疵的脸颊。
她真是美,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她更美丽的女孩了。
玉笙在心里满足地轻叹,所以他可说是这世上最幸运的男孩,能够早晚陪伴著这最最温柔、美丽的表姊。
她的眉毛整齐修长,睫若轻羽般绵密,眼似两潭无尽温柔的春水,鼻子又挺又翘,嘴唇则如红莲初绽,那麽鲜嫩得教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她的耳朵像两只小贝壳般美丽,圆润的耳垂宛如珍珠,让他好想好想含进嘴里。
她的头发又黑又浓,玉笙有好几次想把她的发髻散开,伸进她的发中恣意抚摸。可是他不敢,晴姊虽然温柔,不过她娇嗔起来时,有一种让人不敢正视的威严,而且他这麽尊敬她,做不出来任何可能惹她生气的事。
雪香将药箱拿来,新晴很快地在鸟脚上涂抹一层药膏,然後用小布条替它裹住。
「我们得帮它找个窝才行。」新晴吩咐雪香取来一只荼盘,在上面铺了棉花,又用一只小碟子盛上乾净的饮水,然後叫玉笙将翠鸟安置在荼盘上的棉花堆里。
「还得准备些谷粒给它吃吧,玉笙?」新晴偏过头看她表弟,发现他正傻愣愣地盯著自己。
她没来由地脸红了起来,微垂下头。
「玉笙,你为什麽一直看著我?」
玉笙双颊涨红,讷讷地说:「因为晴姊太美了。」
新晴唇角上扬,轻笑出声,「你就会哄我。」
「我说的是真的。」玉笙著急地说,「晴姊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姑娘。」
「你又见过几个人呀?」新晴嘲弄地说。
「很多人呢,晴姊。」玉笙骄傲地说,「而且没有一个及得上你。」
新晴柔柔地笑著,不忍戳破表弟的牛皮。
玉笙虽然是个男孩,比她有机会见更多的人,但他终究只是个才十五岁的男孩子,又身为杜家的独子,所以行踪最远处也不离杭州城。
「晴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