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弯溪水,自距离绿柳山庄一里半外的树林里清浅流过。溪的两旁各长著及人高的芦草,在阳光下随风摆动。
达达的马蹄声自远而来,三匹骏马出现在林子中,其中一匹马上的白衣骑士突然勒住马停了下来。
「凤哥,怎麽了?」栗色马系陌滓屡永兆÷硗罚氏韧W÷淼陌滓缕锸俊?br
「你听!」
第三个著青衣的骑士也勒住马倾听,低微的婴儿抽噎声传进他们的耳中。
三人立刻下马,循著声音的方向走近卢草边,拨开草丛一看,白衣骑士挑了挑眉。
青衣骑士弯身探了探上半身趴在草上、下半身浸在溪水里的一对男女,发现他们尚有微弱的呼吸。鲜血自他们身上渗进水里,留下淡淡的残红。
他们很快地将两人拖上岸,白衣女子并从受伤的女人怀里找到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婴儿。
「凤哥,怎麽办?」
白衣骑士替小婴儿测了测脉搏,发现她心脉极弱,连忙从怀中取出一瓶千年灵芝液。
「芝妹,你将灵芝喂进她口中。」
白衣女子眨了眨她那对灵黠的明眸,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麽小的婴儿怎麽喂呀?!
不过她立刻计上心头,有了主意。
她趁著两位同伴替受伤的男女疗伤时,将手指伸进瓶中沾了些许汁液,然後放进婴儿口中。
小婴儿立刻饥渴地吸吮了起来,彷佛从一生下来就没吃过东西似地。她又爱又怜地望著那张苍白的小脸,发现这婴儿真是娇小,只怕还不及她两个巴掌大呢。尤其是她努动的一张小嘴巴,教人见了就舍不得移开眼光。
她继续以灵芝液喂她,直到一小瓶灵芝液全部空了,小婴儿才满足地陷入睡眠中。
「你把一整瓶都给她喝了?」白衣骑士无法置信地瞪著她。
「她饿了嘛!」白衣女子辩驳道,「反正你还有很多,何必那麽小气呢!再说荒郊野外的,可找不著奶妈来喂她。」
白衣骑士还待说什麽,受伤女子的呻吟声吸引了他。
「小姐,小姐……」她痛苦地伸著双手向前抓,白衣女子赶紧将小婴儿送到她面一刖。
「小姐……」她松了口气,抚著婴儿的小手;从襁褓中露出来的玉佩,吸引了白衣骑士的注意。
「双凤佩!」他惊讶地喊著,抓住玉佩细瞧,发现是他所熟悉的双凤佩的其中一半。他的眼光在婴儿的脸上打转,红色的锦囊突然落入他的视线中。
「还我……」受伤的女子伸出手想抢玉佩,他很快地点了她的穴道让她休息,而後从锦囊中取出一封信。
看完信後,他的表情变得十分凝重,欲言又止地望著他的芝妹。
「怎么了?」
「这孩子是郁家的後人。」
「她怎麽会在这里?竹风呢?」
「信上说郁家遭人袭击……」
「给我看看。」白衣女子一把抢过他手中的信,看完之後,眉心都打结了。
「芝妹,你别著急。我立刻叫正儒去打听。」说完後,他立刻转向青衣骑士。
「正儒,你到绿柳山庄打探一下,看看郁家是不是发生事情了。我跟玉芝在这里等你。」
「是的,主人。」
等到青衣骑士离开後,白衣女子立刻投入他的怀中。
「凤哥,我担心表哥家真出了事情。」
「现在担心也没有用。」白衣骑士轻叹著气,望向绿柳山庄的方向。
他本想到竹风那里向他告别,然後带著妻子隐居四川,没想到郁家会发生这样的剧变。
望著在妻子怀中酣睡的小婴儿,他不禁感到一阵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