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还很烫口,刚泡好的,热腾腾的烟花儿缕缕向上飘浮,光只是瞧著画面,就已经够让人打心襄头冒著汗了。
望著窗外的寅黑,那寂静的深黝清冷……蒋琬沙的心神岔了开,也没等牛奶温热顺口,微仰首,有些自虐的饮著冒著热气的牛奶。熟烫的液体顺著喉头,没有停歇的滑进了冰冷的胃襄窝著。
舌尖隐约传来乾灼的焦感,拧著眉眼,蒋琬沙将舌儿微卷了一圈。她知道热牛奶烫了舌,明天进食时会有些不适了。
可是,温暖了胃,不是吗?
事情总是一体两面,由这儿得到了一些,必会失去另一些,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上天论事,毕竟仍属公平:
轻喟了声,褪了星光的瞳眸蒙起了迷雾,效仰起头,乳白色的发烫液体尽滴詖饮尽。
杯缘甫离口,电话钤就响了。
「义父。」除了他,没第二个人知道她今晚落脚的地方。
敌人不会先来电示警的!
想想真是可笑,她并非暗杀集团的正式成员,也非皇亲国戚般的要人,口子却过得比处在枪口下讨生活的人还要谨慎小心;
「磁片呢?」略带苍老的男声毫不拖泥带水的问出了关心的事物,冷然的语气没有一丝热度;
「安全。一心仿微一缩,两个字,蒋琬沙言简意赅的回答了他的关心,胃部的温暖陡然降低。
义父关心的从来不会是她!就如同她的死活,从来也不是义父在意的,他所在意的,是从小养到大的她还有多少利用价值。
「你被他们盯上了。」
「嗯,我会甩掉的。」漫不经心的眸光四下游移,忽地瞧见大腿外侧的新伤痕,秀眉旋即拧了起来。又带伤了?!
想到了今天被人飞车拦劫的过程,她不自觉地伸指轻画过淌著血水的伤口,怎么没印象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受的伤呢?
面积不小的伤处抽著痛,但她全不当一回事,冷眉冷眼的瞧了它半晌,移开眼,恍若痛意不存在。
这点痛,早已是习以为常的一种感觉,她能忍。
「磁片先找个地方搁著。」他顿了顿,「我在日内瓦。」除非必要,他不常离开日内瓦,那是组织的大奉营。
「嗯。」蒋琬沙等著他的下一个命令。他从来不说废话,她清楚这一点。
「带著F.L.E的名单到法兰克福,我让David跟你接头。」
「好。」
「咔」!就在她应声的同一秒,对方收了线。
F.L.E是新窜起的暗杀集团,初萌起,气焰高涨得嚣张至极,连抢了义父手中几单的生意,而磁片裏就是载有他们的交易项目。
其实,生意往来的「客人」选择交易的对象,这事,谁也捉不准的,义父虽然冷,虽然视钱为重,但不至於心陶狭窄成这般;问题在於F.L.E的人全都是冷血动物,手段残忍之极,连义父这种老江湖都皱紧了眉,决定要杀鸡儆猴,逮其中几个最凶狠的角色出手?
Dan负责偷出名单,而她负责将名单兜在身上几天,将对方的注意力转移後,再由另一人偷天换日取回。
也因为这份名单如今在她手裏,这几天才会这么多人「关照」她的生命。
静静的将话筒归位,蒋琬沙抬起眼,惊见镜襄深处有著一双滞凝的眼,眸神飘茫恍惚的回应著她的注视。
镜裏的人,看来好忧伤呵,是地吗?
不,这不会是她,也不该是地,可是……像缕幽魂似的走近镜前,她不由自主地伸手轻拂过镜中那对愁眸。
良久,一声叹息清清淡淡的自她口中逸出。真没想到,她竟然也还有著这么多愁善感的一面。
原以为攸关女人的这一面,早巳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