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自责,如果当时他们能抵抗上级的压力,执意办案,也许她就不必去卧底。而当半年后,另一个女警进入组内时,你想他们会有什么态度?”
她不感兴趣地顺著他语气问:“什么态度?”早已领教过那群大男人恶劣的态度,还有别的吗?
“他们会想到半年前的憾事,所以他们一方面努力让案子重开,但对于这个新来的女警,一方面也害怕旧事重演,只好把一堆琐事都丢给她,希望她因为事情太多太忙,就算加入小组,也没空管小组在做些什么,更别提能跟他们出动。”
辛红足足愣了五秒,“——你的意思是,他们冷落我、排挤我、把我当小妹使唤,全都不是为了打压我,而是为了保护我?”
费橙希微笑,赞赏她的聪明,“而你显然不甘于只当个小妹,这点他们也看出来了,所以当我昨天跟他们一提,他们就决定改变对你的态度。”并未提到她混进江家的事,就说服了众人,应是他们也感受到不对劲吧。
过度的束缚,反而让她另觅出路,不如将束缚放宽,至少较能掌握她的一举一动,不致有意外发生。
她与他过世的好友有许多相似的地方:开朗活泼、能言善道、相当有自己的见解,而同样都有一点让他心折——越是困难重重,斗志就越昂扬。
最初吸引他的是这一点,而后认识她越多,越发现两人的不同:她更难捉摸、更胆大妄为,他以为混入江家宴会已是她的极限,岂料她神通广大,竟能连络到蓝隶!
当他得知时此事时,是狂怒,是担心,其实也有……激赏,以至于在Pub逮到她时,他分不清是该把她抓来好好惩戒一顿的念头多些,还是狠狠给她一个吻的冲动多些。
而单是这样看著眼前的她,那若有所思的妩媚脸庞,就有种奇异的感觉从心上涌出,逐渐蔓延;即使是和已过世的好友跨越朋友界限的那几年,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仿佛她身上有什么,使他目光一停留在她身上便再也离不开,而不由自主地放任这份感觉与她的—颦—笑,不断进驻他的心……
他凝视著她,细细品味著这份陌生的感觉,有些失神了。直到陷入沉思良久的她将视线调向他,红唇轻启,斩钉截铁地吐出——
“我不信!”
费橙希一怔,“不信什么?”
“我困扰了几个月的事,只凭你几句话就解决了?怎么可能?”但他那么受同事们推崇,就算他要大伙一起去抢银行,恐怕也没人会拒绝吧?何况只是跟他们提起这么一点小事?
不甘心啊!到最后,还是靠他解决!
看透她心思,他说:“如果觉得不甘心,就好好努力吧。用实际的成绩证明你值得,那么你最初是如何得到机会的,也就不重要了。”
辛红凤眼一眯,看著他转身在水笼头下洗去满手的药油,“你为什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因为你很好懂。”“好胜”两个字,已足以囊括她个性的一半。
“听起来你很懂我似的。”她轻嗤,“那你倒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费橙希回过身,看著她双手撑在柜台边缘,美艳面孔略带挑衅地扬高,“你在想,一个离职半年的人,说的话居然比你有份量,真是不公平。”
她噗嗤笑了,又靠近他一些。“你真厉害,这也猜得出来。还有吗?”
店内空间很小,而柜台后只容得下一人,她如此靠近,他无路可避。
他也没想闪避,垂眼注视著她妩媚的容颜,颈子上那圈逐渐淡化的淤伤,近距离看来更是明显,“你在想,应该把我脖子掐得也淤青一圈才公平。”
“我度量可没那么小,虽然的确很气你害我今年夏天都得包得紧紧的。”她又笑了,吐语的气息几乎直接拂上他唇,凝视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