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火的重型机车上,拨了手机给今夜约他出来准备庆祝他十七岁大寿的小女朋友,他已经故意晚十分钟出门,却仍没见到小女朋友的踪影,一定是还在家里选衣服兼化妆,每次约会没一回准时的,真讨厌女孩子有这种恶习。
难道迟到越久越代表她身价尊贵吗?哼。
他肯赏脸让她陪他吃饭,她还要这招,简直犯了他的大忌。
忘记是哪只猪头曾说过,生日前后一星期内都是属于大凶的倒楣日子。该死的又再一次印证了,他倒楣了第十七次的生日!
手机另端还处在恼人的拨通声,他完全没分心注意背后走近的娇小身影。
蓦地,佛山无影脚狠狠烙上他腰间,将原先重心便不太稳的他及重型机车给踹得东倒西歪。
重型机车的重量绝非一般人能想像,加上事发突然,乔均能反应极快地跳离机车倾倒下来的危险范围已属非常厉害,无暇也无力去抢救它摔向人行道红砖,将一边的后照镜给摔得粉碎。
那声巨响,让周边的人车都停下来一看究竟,当然也包括无端端被天外飞来一脚给踢得莫名其妙、惊魂未定的乔均。
那名使出无影脚的“黄飞鸿”还来不及将脚给缩回去粉饰太平且佯装无辜,这下可是人赃俱获。
姚喜容看著背影骑士转过身的瞬间就知道自己踹错了人!
眼前的男孩不是放她鸽子的家伙,所以她小小的报复快感像是七彩的肥皂泡泡,才吹涨了起来又立刻“啵”的一声爆破,取而代之的是满溢的抱歉。
“干嘛踹我?!不痛哦?!”乔均火上加火,被人放鸽子已经够呕了,还莫名其妙挨了一脚!他一张口就像恐龙吐焰咆哮,非得将站在他面前还维持著「金鸡独立”犯罪姿势的女孩给烧成灰烬!
姚喜容本来第一时间就想道歉,毕竟她理亏,但是……接下来这个男人压根不给她开口的机会,连珠炮的狂炎又嚏嚏跶地朝她扫射过来,一副不将她扫成蜂窝誓不罢休的凶样。
他的表情和神态十成十的恶霸,将那副勉强构得著「赏心悦目”的五官直接扭曲成凶神恶煞,企图吓得她自动叩首认错赔不是。
不过姚喜容没有,她还有闲情逸致好生打量他一番。
她怎么会认错人哩?眼前的恐龙男——会喷火的,而非指他的长相——和放她鸽子的男干部差别太大了,可以说除了身高背影之外,他身上根本没有半分男干部的影子。
男干部斯斯文文的,说起话来温柔细语,标准的知识分子;反观她误踹的男孩……像海盗头子,叼根烟就更像,遑论那头染成暗红的发,要不是夜色暗加上街灯黄,她早该一眼就从他的发色分辨出来。
她的沉默无语,被他视为怔仲。
“你是吓傻了还是在思索著怎么跟我道歉?!”乔均再出口还是没好话。如果是后者,他还会大发慈悲原谅她的无礼;如果是前者,他不介意再狂咆几声吼回她的神智。
“对不起”那三个字只停留在姚喜容的喉头一秒,唾液一咽,还没来得及滑出牙关又全给吞回肚里。不是被他的恐龙脸吓坏,也不是因过度内疚而紧张,反倒是因为他这副得理不饶人又高傲到像是要她跪下去舔他鞋面的态度,让她想脱口的歉意有了迟疑及停顿。
姚喜容眨眨圆亮双眼,眸中有著趣然,觉得这个嘴角边好似还有点点残余火星的喷火恐龙男非常有趣,毕竟她身边绝对不会出现这类型的男孩。
她这样闲逸的情绪看在乔均眼里,无疑是在怒火上加添一整桶的汽油,也可以称之为“捋虎须”的另一种版本——拔完了虎须,还扯掉它一大把虎毛,简直欺虎太甚!他不爽,也不打算让这个扎粗辫扮清纯,长得平平凡凡充其量只能称为“干净”的女孩好过!
乔均牵起倒地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