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房间的这段路,谧蓝过分的沉默。久别重逢,尤其又经历这么一场风雨,终于真相大白,为何谧蓝看起来没有丝毫欣喜的神色?
阿光不是傻瓜,当记者的人有最灵敏的新闻鼻子,嗅得到任何不寻常。客厅中那一段交锋,她和易轲欲言又止、眉眼间无言的传递,样样落入他的眼底。
阿光并不想逼谧蓝解释任何事。确定了她的平安,记忆也恢复了,如今只要找到靖蓝更正眼前的扭曲,他和谧蓝的事可以慢慢再解决。
谧蓝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段走廊变得如此漫长,感觉上走了好久才走到房间门口。她好累,累到不想再去思考任何事:只想倒头长睡,最好醒来时发现所有的事都只是梦……
只是梦该醒在哪边呢?醒在没到上海来时和阿光宁静却乏味的日子?还是醒在阿光尚未出现在这屋子里,和易轲甜蜜恩爱的时光?
「我好累了,阿光,」谧蓝满脸满眼的恳求,「我可以独处一会吗?我……」
我不想让你进来这房间,这房间还留有我和易轲狂野缠绵的气味,这房间有我背叛你的证据,明白的就像定格的影片……
「谢谢你,阿光……」谧蓝没有留给阿光回答的权利,径自把阿光留在门外。
阿光愣愣的盯着房门,不明白谧蓝到底是谢他找到了她?还是谢他让她一个人独处?
☆
阿光下楼去找易轲或魏叔,看看自己能否帮上忙;他不能静下来,一静下来就会胡思乱想。
结果他在一棵巨大的梧桐树下看到易轲,他坐在水泥凳子上,一样神情凝重地在抽烟,疲惫的眼中全是血丝。
阿光径自在另一张椅凳上坐下,掏出自己的烟,又四下看一看,解释般的说:「戒了好久,谧蓝不喜欢我抽烟;最近心情不好,又破戒了!我刚刚在餐厅和宝姨说了一会话,她好象偷听到我们的谈话了……」
「反正靖蓝给我戴的绿帽也够多了,不在乎多子皓这一顶。」易轲冷漠的回答:「等解决掉眼前的麻烦,再来考虑子皓这边吧!」
大家都在等靖蓝现身,明明近在咫尺,却还是找不到人!
「魏叔有什么发现吗?」
易轲从椅子边的地上拿起一个透明塑料袋递给阿光,阿光一眼就认出里头那些东西的用途。「针筒?靖蓝用来打毒品的?」
「我第一次发现这间屋子有这么多可以玩捉迷藏的地方!竟然可以躲到大家都找不到她。」
「魏叔找到这些,可是没找到她?难道她来了又走?」
「不太可能!」易轲随手把袋子又丢回地上。「你也了解她,她一定是走投无路才会回到这里来。你应该陪着谧蓝才是,她的处境不是很安全。」
阿光耸耸肩,「她说她想独处。大家都在这里,难道靖蓝会在我们眼前杀人吗?」
「你就不关心,谧蓝在这里时发生过什么事吗?」
阿光正面迎向易轲的质疑,坚定的说:「我关心,我不问,不在这个时候问。四、五年的感情,我们互相信任,如果有必要,她就会告诉我,她和靖蓝不一样,她不会玩两面的游戏。」
「我真是痛恨你……」易轲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这些话。「我痛恨你的自信,你对谧蓝的所有权,还有……你带来的真相。」
「你是说靖蓝的真相?还是角色错乱的真相?」阿光也很讶异自己的冷静,他也算当事人之一吧?也该有权歇斯底里才是。
「角色错乱?」易轲喃喃念着,「是啊!从一开始就错乱了。谁知道那个说她叫苏靖蓝的女人不是苏靖蓝?谁知道原本叫做苏靖蓝的女人,不是我要找的苏靖蓝?谁知道……」
这段绕口令是什么意思?阿光吞烟被呛到了,弯下腰大声的咳嗽,眼泪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