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弋虽然觉得老爸设的十二点门禁很麻烦,但久而久之也习惯了,并不觉得会带给她什么困扰。
然而几乎是有生头一回,她深深为这门禁感到懊恼,因为她简直就是被迫丢下斯云,留给襄龄一个大好机会。
这怎么可以!薇弋因此而坐立难安,开了车回到家里,也顾不得才跟斯云分开半个多小时,就拿起手机拨他的号码查勤。
只不过要令她吐血的是,电话竟然不通!
这情况让原本就已风声鹤唳的薇弋更加抓狂。纵使她的理智不停要求自己,要镇定、要镇定,也许只是他的手机没电,也许是他刚好在收讯不良的角落,不要担心。
她要求自己照平日一般作息去卸妆、洗澡,准备睡觉,然而她完全高估了自己的能耐。她洗脸,洗面盆里是斯云和襄龄;喝水,水杯里是斯云和襄龄:洗澡,那雾气是斯云和襄龄……
薇弋这下完全推翻要自己镇定的企图,她回到房间,抓起手机开始狂打斯云的号码。不通,没关系,再拨,夺命连环call,call到他接电话为止!
终于,在薇弋拨了第六十九次,当她整个人都累到躺在床上摊平,眼皮疲倦得需要拿支牙签来撑,按手机键的手指都快抽筋时,斯云接电话了。
“这么晚了,还没睡?”斯云听见薇弋的声音,有些讶异。
“睡不着。”薇弋撒了个谎。而接通电话前紧张到爆的火气,此时也不好发作,只能装出平常的语调:“你在干什么?我刚才打给你都没人接。”
“我一直在跟藤原先生谈公事,所以乾脆关机了。”他的口气听来很正常,完全不像在说谎。
薇弋算是信了他,旁敲侧击地问:“喔。那你要回家了吗?”
“还没。”斯云彷佛有点无奈。“藤原先生吵着要续摊。”
还续?薇弋的声音不由得拔尖了。“你要去啊?”
“不去不太好意思。”斯云道。
“那、那……”
薇弋只想知道,襄龄是否还黏着他?但一时又不知该如何措词,不过就在她停顿的两秒钟之间,她隐约听见电话那头有个熟悉的女声在说:
“喂,该走了。”
那声音不就是襄龄?!她阴魂不散哪?!也要跟去续摊!
“哦,我要走了。”斯云完全不晓得这边薇弋已经翻身坐起,而且还气虎虎地瞪大了眼,清醒得不得了!还只叮咛她:“你早点睡吧,嗯。”
说罢,电话就挂了,任凭薇弋在这里不放心地大喊:“喂,喂──”
没用,没回应就是没回应。
“什么嘛!”薇弋沮丧地把手机往棉被上一扔,整个人无力地摊倒棉被上,泄忿似的,死命将棉被捶了好几拳,却仍然难消心头之怨。
躺在床上,她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脑里只是不停地模拟着斯云被襄龄给抢走的状况,她彷佛看见襄龄亲密地靠在他身边,那张画得红红的嘴还凑过去亲吻他……
这种时机,要她怎能睡得着?她看看表,快三点了,按捺不住,薇弋又拨了他的号码。
手机如她所愿地接通了,美中不足的是,手机中的环境音非常吵,薇弋放大了声量,还怀疑他听不听得见,不禁纳闷:“你在哪里呀?”
“在一家PUB。”斯云也得加大音量。“你怎么还不去睡觉?”
“就只会叫我去睡觉!”薇弋很怨,他跟襄龄在外头鬼混,要她怎么睡得着?
“你说什么?”斯云简直用吼的了。“这里好吵,我听不见。”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啊!”薇弋也吼回去。
“我不晓得。”他彷佛有些无奈。“反正舍命陪君子了。”
薇弋撇了撇嘴。“陪君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