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更忙,忙着调侃。
「亲王府?你眼里何时有过亲王府、有过我这个王爷?又何曾尊敬过我这个堂兄?」黑衣男子凉凉地问,语气里却有几分不满。
「是要我换朝服行君臣大礼迎接吗?也行,您老明天到府衙,我作戏作全套。」凌旭抬起头,毫不畏惧。
「罢!还是这样的口吻,分明不把人放在眼里。」黑衣男子俊容罩上淡淡的不悦,拂袖而起。「一年到头不肯进京也就算了,连书信都不捎一封,真有事了才找上门,这还像一家人吗?」
「我已经离开那个地方,不需要听这些。」凌旭悍然制止黑衣男子的话。「你帮我调查的事情,我很感激。行了吧?」
「你可知道,要调查这件事,有多么困难……」
「不过,这个薛承先,正如之前推测的,确实是前朝钦天监魏澜的儿子。抄家之后,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会在这里出现。」
凤护卫适时插嘴,试图把话题引开,不让堂兄弟俩继续针锋相对。
「对了,你是怎么想到要查薛承先的?」果然奏效,黑衣男子立刻追问。
「钦天监所学不外传,子孙后代也不得改行,所以薛师爷会如此精通那些玄妙之事,其来必有自,这是一个线索。」凌旭缓缓又说:「然后,他一个文人书生,却屡次上景郕山观察探勘,实在有些诡异,这是第二个线索。」
黑衣男子点头。「依我看,他应该是针对景郕山的风水而来的。」
「放心,我一直顾得好好的,他还没有机会破坏什么。」凌旭的回答带着些许讥讽。
黑衣男子眼眸里开始弥漫怒气,极其威严地冷冷看着凌旭,后者也毫不胆怯地与他对望。
「我不是在担心这个。」黑衣男子道。
「为你担心的人倒是很多,恂王爷。」凌旭冷笑道:「当朝有谁不知道,五马拖车穴这贵不可言的风水,有利于先祖由成天府而出的一支皇族,目前就是你恂王爷肩挑这一脉,要说谁最在意这处,就是你了吧。」
被称作恂王爷的黑衣男子浓眉一挑。「而你本也出身皇族,现今又出掌成天府,难道没有私心?破坏风水可让我遭遇不测,相对于你们那一支,当然更加高枕无忧了。难道你不想吗?」
「我要是有这种私心的话,你早死过一百遍了。」凌旭嗤之以鼻。「从小跟你一起长大,多少次比武对打,过程中,我只要一刀下去就可以取你性命,何必等到今日?」
「王爷的拳脚功夫的确有待加强。」凤护卫耸耸肩。
被这样调侃,恂王爷突然笑了。
「一别经年,你的个性还是一样糟。」
「而你的口才跟武功好象也还是一样,没进步多少。」
原本的针锋相对突然化解,变成谈笑斗嘴。
这样的转变令在一旁的凤护卫也忍不住摇头。
这两位堂兄弟从来就是这样,嘴上谁也不让谁,私底下却是维护对方不遗余力。
「关于魏澜的资料,能找到的,就是这些了。」恂王爷说:「我只能劝告你一句,不需要为了我而涉险,此地风水一说,我并不相信,也不在意。」
「你要我帮你,我还不一定肯呢。」凌旭哼了一声。「不打扰了,我先行告退。两位要在这留宿,请便,我当没看见。」
凤护卫一听,转头便走。「我去外面巡一圈,找地方睡。王爷请休息吧。」
恂王爷又懒洋洋地笑。「你自己赶着回去不说,还这样取笑我的人,简直放肆。」
「谁说我赶着回去?」
「哦?你不是要把腊八粥带回去,给爱吃甜的姑娘趁热品尝吗?」
看着堂弟把文卷谨慎收入怀中,还不忘抱起桌上的小瓷罐,恂王爷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