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地想破坏你和秦若怀的爱情……」
「他恨我和若怀,这我很清楚,不过我更加肯定他喜欢你,而且,很可能从唐朝时就已对你倾心……」
「不!不可能!」她生气地截断她的话。
「为什么不可能?是你太迟钝还是自欺欺人?难道你没发现他看你的眼神非比寻常吗?」潘写意说。
她心思一动,想起了他那种扰乱人心的凝视。
「我不知道千年以前他和你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但从一些小事上我就看得出来,他虽然嘴巴上不说,然而他对你在乎的程度,根本不是恨,而是爱……」
「够了!」安知默听不下去了,她愤恨地低喝一声,「你错了,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不是爱,绝对不是!」
潘写意看著她失常的模样举止,轻声又问:「是不是何让……对你做了什么了吗?」
她脸色乍变,猛地发现自己泄漏太多情绪,以潘写意的聪颖精明,要是被她看出了什么,或者被安知礼知道了什么,到时又要闹得鸡犬不宁了。
「没什么,我要走了。」她拧著细眉,抓起一旁的背包,匆匆逃向大门。
「知默……」潘写意叫住了她。
她在门前站定,却没有回头。
「试著去了解何让,他的内心也许并不像外表那样坏。」潘写意的直觉告诉她,何让和安知默绝对有著什么难解的情缘,只是他们都已习惯将心事深藏,因此彼此心中的结才会一直无解。
「我不想了解他,我的通灵双眼看得见过去,我可以确信我和他在唐朝时就没任何交集,以後也不可能会有。」她说得斩钉截铁。
「是吗?会不会是你忘了呢?」潘写意随口说道。
忘了?
她陡地一呆,那个梦境里幽茫的声音再次在脑海重复——
你会忘了一件你最不想忘的事,忘了那个你拚命想记住的事,下咒要付出的代价,就是无尽的懊悔……
她感到胸腔一窒,整颗心竟莫名地揪疼起来。
她……忘了什么了吗?
不可能啊!她明明记得过去的种种,她的通灵法眼看得见唐时的一切,她怎么可能会忘了?
「知默,何让心事重重,他正在往报复的地狱沉沦,我想,只有你能救得了他。」潘写意语重心长地道。
「他早就沉沦了,谁也救不了他。」她冷冷地丢下这句话,便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解铃还需系铃人,何让与安知默之间,究竟谁才能解开谁的心结呢?在她无法忆起的唐朝,那两个人可有什么样的前缘未了?
安知默走出老家,心情比刚才还要沉重,潘写意的一番话不但没有减轻她的痛楚,反而更令她迷惘。
为什么大家总是有意无意地认定她和何让是一对?就因为她和他同样落单,大家才想要他们凑合凑合吗?
她根本不爱何让啊!
她的心早已给了别人,给了那个救了她一条命的不知名和尚……
那个人一定是永平寺和尚,她隐约猜得出,那光洁无发的头形,那只有出家人身上才有的佛香,都在告诉她她心仪的对象是个了断了俗世尘缘的男子!
一个可遇不可求,根本再也无从相见的——陌生人……
想起了自己那绝望的初恋,她又不禁泫然欲泣,前世学佛多年,仍参不透一个「情」字,此生本以为与男人再没有任何纠葛,却又偏偏出现了一个何让,破了她清守的身,毁了她向佛的心。
她恨他都来不及了,潘写意竟还说她与他是一对,还说他喜欢她?
多可笑……
咬著下唇,她低头走著,蓦地,一种奇特的感觉攫住她,她慢慢抬起头,突然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