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无月成为整座王宫大厅的注目所在时,瀚海不仅替她捏把冷汗,还在心中暗骂她的鲁莽愚蠢。
自己好心地想为她圆过场子,想不到她竟又跳了出来,到底想干什么啊?难道她以为方才一瞬间所动的杀意没被人发现到?场中有多少人察觉,瀚海不知道,但他相信稍有一点警觉的人,不会没看见她方才大胆的举止。
明明桌上什么菜肴都没端上,她伸手去拿小刀的理由,很明显的只有一个嘛!瀚海祈祷眼睛锐利的人就只他一人,否则她接二连三的鲁莽行动,很难说不会为她招来什么麻烦!
“这位是……”新盘王在一片尴尬中,打破沉默问道。
金弥天跟着干笑,他从位子上起身。“无月是下臣的贱妾,王上。臣为她的莽撞发言向您恳请原谅去请王上看在无月是一片善意,又年轻无知没见识过大场面的分上,原谅她这样没分寸的举止,回头我会好好训斥她的。”
接着他又转向瀚海上欠身说:“请岑大人不要放在心上,尽管进行您的剑舞,请、请。”
瀚海眉头微皱,贱妾二字说不刺耳是骗人的。
刚开始一见到无月身在金弥天那堆叽叽喳喳的女人之中,在讨论相信或不相信之前,本能窜过脑海的是火辣辣的妒焰,它喇地烧焦了每寸理智的土,要不是靠着自己训练有素的表情强压下来,他大概当场就要出丑了。
第二回,又让他看到了金弥天不知怎地,突然靠近无月,两人低声交谈两句后 ,金弥天亲昵地环住她的肩膀,彷佛她是他的所有物(当然,现在名义上她的确是他的女人),还亲吻了她的小手。
这让瀚海的妒焰又往上攀升一层。
多可笑啊!是我先选择放开她的手,如今却又在脑中将她视为己有,这样矛盾又不够聪明的家伙,是我吗?
瀚海可以神色自若地应付无月自觉受到背叛后,怨怒指责他的眼神。
我不能忍受的是……妳再度出现在我眼前,我却什么也不能对妳说、什么也不能对妳做……我知道该与妳保持距离,以免妳继续受伤,可是妳为何不走?为何又重新在我的周围出没?
情、义两难全。
瀚海要想坚守自己给新盘王的道义,便无法兼顾他对无月的情!
割舍不下的、留恋依依的,全是些明知不可攀、不可去奢求的……人实在是种集任性与执着于一身的动物。
我总算能明白,王上当初曾说过,他对绯姬的爱令他、痛苦无比,但又无法停止去爱的那种心情了。
“我想听看看,这位无月夫人会什么乐器,又怎么帮岑大人伴奏呢!”帘后女子,不知怀着什么心思,甜甜地说道。
“噢?既然爱妃想听,那么岑爱卿,你不反对的话,就麻烦这位夫人帮你伴奏可好?”新盘王别无他意地说。
“微臣遵命。”
双手一拱,瀚海转向无月,皮笑肉不笑地掀启唇角。“不知夫人要使用什么样的乐器为敝人伴奏呢?您有带在身边吗?”
无月脸色涮地通红。“我……没带……可是我会弹琵琶……”
“问题简单。”新盘王拍拍手,朗声说道。“来人啊,去乐师那儿取一 只琵琶来。”
“王上,我想无月夫人也许想亲手挑选一把能适用的琴吧?正巧臣也需要取另一柄剑舞专用的剑,请让臣护送她到乐师那儿挑选。”低下头请命的瀚海,此时也 冒了个不小的危险。
倘使自己的言行举止中稍微流露什么不自然,难保不会被绯姬看穿他俩早已熟识。到那时,拥有强烈女性直觉的绯姬,是否会从中察觉什么端倪,可就很难说了。
可是不想办法与无月沟通一下,他猜她还会继续莽撞下去。
“爱卿的考虑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