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静、沉静、还是沉静……
平心埋首振笔疾书,怎么样就是不愿抬头正视此刻正坐在她面前、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男人。
“呃,平心,你说句话嘛!”在当了将近十分钟的空气人之后,严家裕终于受不了那室内回荡的冷,开口哀求道。
但回应他的,除了无声之外,还是无声。
“平心……”又是一句低声下气的哀求,他简直没趴上桌,以求得她一丝一毫的注意力。
但不管他怎么哀求,平心不理他就是不理他,依然专心的写著她这次商业知识课程的作业。
脑袋里想的尽是该怎么把这份企画案写得十全十美,好赢得浪少云那赞赏的眼神。
“平心,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就……”终究是从小生活在众人焦点中的公子哥儿,哪受得了这样彻底的忽视,在最后一丝忍耐力耗尽之后,严家裕开始要起脾性来的威胁。
终于,一直当他是空气的她抬起头来,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浅问道:“你就怎样?”
“呃,没啦!我的意思是说,你若真的没时间理我,那我就离开好了。”
“大门在那儿。”平心的纤手往门的方向一指,一点留人的念头都没有。“不过在离开前,请先将这个月的二十万留下。”
二十万可以做很多事呢!虽然现在育幼院里的开支几乎都由东平集团赞助,不过还是得留点钱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呃,平心,你……”瞪著她摊在眼前的手,严家裕忍不住瞪大眼,张大嘴,想要抗议。
“我怎么样?”才不理会他眸中的不平,她摊著的手一点收回的迹象都没有。
“你怎么对我那么现实啊?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是吗?”她皮笑肉不笑的掀唇反问,显然不怎么认同他的话。“你确定我们是朋友吗?”
“当然是啊!”他既快且用力的点点头。
“那我问你,我生病的时候,你在哪里?”
“呃……”在摄影,那几天刚好有候鸟飞经南台湾,所以他就忙不迭的开溜,花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在拍那些鸟。
回来后,又忙著和育幼院的院长沟通,然后就……
“我再问你,是朋友的话,那育幼院出事,我孤立无援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我在……”育幼院啊。
可是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因为他和琉璃的计谋还不到可以公开的时候。
连著两个答案,严家裕都面有难色的吞吞吐吐难以回答,平心扬起一抹冷笑。
“这样你还说我们是朋友吗?所以快把二十万拿来。”
终于,就算再心不甘、情不愿,严家裕还是认命的掏出了支票,然后俐落的写上金额签上名字,交递到她手上。
“这样总可以了吧!”
“嗯。”小心翼翼的将支票折好,放进自己的皮包之中,平心原本冷然的脸庞终于挂上了一丝丝的笑容。“可以了,但是你别一脸好像被我欺负的模样,我要这钱可是天经地义的。”
“是。”他没好气的应了一声,接著似不经意又似故意般地咕哝道:“怎么就没见你对浪大哥也这般斤斤计较的。”
“你凭什么跟他比啊?”关于这点她可是不提不气,愈提愈气。
明明她和浪少云本来是仇人,和严家裕是盟友,可偏偏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的人却是仇人而不是盟友。
这种莫名其妙的状况,著实搞得她现在都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态去面对浪少云了。
虽然说现在的他依然少言少语,浑身冷得像是冰块似的,那眼神依然常常让人气怒,可每次只要一想到他特地到家里去看她,还亲自下厨煮上了一锅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