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动作教她没来由地心酸,蓦地别过头。
「我帮妳看看好吗?」
「别、别看了。」她敛下眸,语调轻缓,不似之前尖刻锐利,「只是撞伤了膝盖。」
「这里吗?」他蹲下身,稍稍推开湿贴在她膝盖处的裙襬,凝目审视。
原本圆润白皙的膝头此刻一片淤红青紫,还细细划了几道白色凹痕,虽不见血,但那斑驳交错的印记也够吓人了。
他眉头一蹙,胃部如遭重击,一阵闷疼。
「我没……没事。」她深呼吸,强迫自己站起身子,「我……」
「别动!」他阻止她的妄动,定住她身子,然后展臂将她整个人抱起。
「你干嘛?」她吓了一跳。
「抱妳回我家。」
「可是……」
「妳受伤了,别勉强自己。」明白她要说什么,他抢先一步堵住话。
「我才不要你……」
「听话,让我抱妳回去。」他低头望她,深眸温煦。
她呼吸一凝,说不出话来。他为什么要这样看她?那温柔和煦又带点淡淡无奈的眼神,就好象当她是长不大的小女孩一般,需要软言呵护。
从来没有人这么看她。从小到大,没人用这种温柔的眼神看她,包括一手拉拔她长大的母亲。他看她的模样,彷佛能够包容她所有的尖刻与任性。
她陡地将螓首埋入他颈间,不敢迎视那令她心慌意乱的眸光。可没想到,湿润的鼻间反而嗅到一股独特的男人味道--
夹杂着泥土与青草的气味,清新又性感的味道。这就是……他的味道。
她有些恍惚,忽地想起久远以前,她也曾这样依偎在他身畔,嗅着他的味道。
那时候的她,还以为男孩子身上都该蕴着这样的青草味,直到后来接触的男人多了,才恍然领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这样清新的味道。
有些男人身上只有浓得散不开的烟味、酒味,有的,更全身上下带着一股在花国酒乡沾上的脂粉味。
如果味道也能代表一个人的气质,那么她相信,他的气质是相当相当不错的--虽然他只是一所乡下小学的教师,虽然他的事业成就,远远比不上她在职场上认识的那些社会菁英。虽然,他是她立誓要一辈子远离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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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了吗?」
针对她受伤的膝盖进行好一阵子热敷与按摩,确定淤血处已逐渐散开,他才抬起头,望向她苍白的容颜。
她默默点头。
「接下来是踝关节。我帮妳推拿,会有点痛,忍耐一下。」说着,他伸手捧起她微微扭伤的玉足。
眼见自己纤细的足踝?在他厚实的大掌上,她忽地有些尴尬,脸颊一烫。「不、不用了。」急急收回足踝。
「怕痛吗?」他误会了她的惊慌,「别怕,我从小就爱运动,对付这些跌打损伤之类的最拿手了,不会很痛的,妳相信我。」
「我……不是这意思。」她咬住下唇。
他不解地望她,「那妳怕什么?」
「我--」她僵住身子,对自己突如其来的羞怯又气又急,忽地一咬牙,「算了,随便你吧。」
「不会怎么样的。」他先是柔声安慰,这才再度捧起她莹腻的足踝。
他垂下头,专注地为她疗伤,推、拉、揉、捏,虽然小心翼翼地拿捏力道,她却仍感到微微疼痛。忽地,他握住她脚踝,用力一拉一推--
「啊!」她禁不住痛呼,狠狠瞪他一眼,「你干什么啦?」
「怎么样?是不是好多了?」他微笑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