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连府后,冷非云带著小石头专走僻静的巷弄小道,在后有追兵之下,虽然他不将那群护卫放在眼底,但为避免扩大纷争,他还是选择先躲避再来思索对策。
况且,小石头现了身、露了行踪,许多江湖人正觊觎著神偷所窃之宝物,不消顷刻,一定会有人闻风追赶而至。
出了长安城,他往偏僻的郊外走,来到一座无名的山丘里,山丘中一处大草原上,赫然出现一间竹制的茅屋,后有层层山峦围绕,前有清澈溪水潺潺,茅屋前的竹篱外,一个小小的木牌上刻著「云屋”二字,如此脱离尘嚣的世外桃源,让人忘了烦忧、退了杂念。
竹屋里,他仔仔细细拉高小石头的袖口,露出葱白似的玉臂,玉臂上怵目惊心的伤痕,直从右肩上划下一道长长的血口。
他寒著脸替小石头的伤口敷上最好的刀伤药,“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你轻一点啦!”她夸张的挤眉弄眼,若不顾左右而言它,她得小心他的怒气腾腾。
“还很痛吗?”他已经尽量放轻了手劲。
“啊!很痛……”痛是很痛,但还在她可以忍受的范围内,可是在他面前,她就是无法强装坚强,总是表现出最原始的情绪,不想隐藏。
“就快好了,你忍著点。”他仔细地包扎好她的伤口,一颗悬挂的心还是没有放下。
“你轻一点嘛!”她慧黠的眸,悄悄瞧著他专注的神情,他的冷有种拒人于千里的淡薄,他的语话是种简明的精要,可是她的心却系于他不懂甜言蜜语的言词上,或许他那种深沉的表情,才是她唯一想要的依靠及眷恋。
他从她包扎好的手臂上抬起眼眸却和她的晶亮大眼擦出火花,她受不了他炽热的眸光,赶紧掉开视线。
“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他问得又重又痛。
她知道这次是自己不对,转了转眼珠。
“我不想让你为难,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去面对。”
“你到现在还把我当外人?”他握起拳头,忍住节节上升的怒火。
“你毕竟和连若茵有婚约在身,我怎能让你帮我去向连旭日讨回公道。”她眼眶微红,有些委屈可怜,最近她怎么变得老爱掉眼泪?跟以前坚强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他摇著头,气她的不了解,“我从没有答应过这件亲事。”
“父命难违,岂能容你说不?”
看他不说话,她心里凉了一大半。以冷、连两家三十年的交情,岂会为了她这个有冲煞命的煞星,而坏了结儿女亲家之事?!
他还是不说话,深沉的眸直瞪著她瞧,她被他瞧得心慌。
他揽上她的腰,避开她手臂上的伤口,低头就是深深的吻。
他的吻有著浓浓的心酸和无奈;她为何不明白他的感情?难道他表现得还不够清楚吗?
“父命是难违,可是我宁愿抗父命,也不愿失去你。”他在唇舌交缠间低吼著。
她被他吻得心慌意乱,还是趁隙解释:“你不该为我牺牲,你不该和盗贼为伍,你会让世人唾弃!”
他听进了她的苦涩里,却更气她把他推向别人,“小石头,你给我听清楚,我若娶妻也是娶你,你休想叫我去娶别人!”
他在生气,她却有股想笑的冲动。她偎进他的怀里,“其实你若不娶我,这辈子我也不会嫁给别人了。”身子都被他看光了,她还能嫁给谁呢?
他没听错吧?她可是在答应他的求亲?
他兴奋著心情,“我不会错待你的。”
他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项练,项练是由红丝线串起的血玉,血玉晶莹红润,盈盈发亮。
他将红丝线挂上她的脖子。
她看著他,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