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明地防著他,以深怕养虎为患的心态防著他。
因为防备,所以陆豪山长期以来都会派人监视著他的一举一动。
陆钇寒对於陆豪山这样的行径深感痛恨的同时,却也抛不开陆豪山对他的教养恩情。
陆豪山改变了他的人生,也妄想控制他的人生,这对陆钇寒而言,是一个很沈重的负担。
「我认为你就是想藉由那间破旧的老房子,寻找你生父的线索!」陆豪山完全不接受他的辩驳。
「你这举动说来真可笑啊,都已经事过二十多年了,你以为你生父还会回去那间房子,找你们母子俩吗?他如果还要你,就不会抛弃你的母亲,让你的母亲在那间房子里抑郁而终,让你变成身世更加可怜的孤儿──」
陆豪山手中的拐杖重击地面,发出剌耳的撞击声。「要不是我收养了你,你现在恐怕只是个可怜的无名小卒,而不是我『陆氏企业』的接班人!」
「够了,爸,我回来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陈年往事。」
他是个私生子,母亲在二十岁时未婚怀孕生下了他,他的父亲名叫「岳翰」,一个无情的男人,狠心抛弃了他们母子俩;这些事他母亲当年也曾告诉过他,他很清楚自己的悲惨身世,无须陆豪山再多说一遍。
「你竟敢用如此不敬的口气跟我说话──」真是造反了!
陆豪山气急败坏地从椅上站起来咆哮。
「我不敢。」一旁的管家吓得发抖,陆钇寒的表情却是变也未变。「我想知道爸找我回来,究竟有什么要事,爸请直说无妨。」
他要知道陆豪山到底想对他做什么。
陆豪山气得颤抖地将陆钇寒的沈著放在眼底,胸口的怒火因为他的冷静而发不出来。
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儿子,精明的头脑、高明的经商手段,样样都比他更出色,连脾性也比他这个义父更加沈得住气,真是够厉害的角色啊!
「好──既然你想知道,我就直接挑明了说吧。」
转过身,他拄著拐杖,姿态傲然地走向酒柜,管家见状立刻跟上,替他取出他惯喝的酒,倒了一杯。
陆钇寒屏息以待,大厅内的气氛因为两人的沈默而显得诡谲。
「我决定让你和薇姗订婚,并且在近期内举行婚礼,至於订婚的时间,就是明天晚上。」
陆豪山强势的口吻,完全给人不容置喙的余地。
「你和那个姓韩的女人,从现在起,就给我断得一乾二净!」
他果然知道他和韩旖露在一起的事。
「我做不到。」陆钇寒平静无波地拒绝。「我拒绝和薇姗结婚,我和她之间只有兄妹之情,不可能成为夫妻。」
陆豪山看著酒杯冷笑道:「你做不到也得做,如果你想要得到陆氏接管权的话--」
「如果爸非得用这种手段逼我,那么我会放弃陆氏。」他从来不在乎能不能得到陆家这座事业王国,他为陆家付出的,全都是为了回报陆豪山对他的抚育恩情。
陆豪山背脊一僵,他缓缓地回过身来,锐利的老眸看向陆钇寒──
「你现在才说『放弃』,已经太迟了。」
「为什么?」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口漫出来。
「早上我已经把消息放出去,现在纽约各大晚报提早印行,报纸上已经以头版报导我们『陆氏』这个大好消息了。」
陆豪山说著,目光落在桌面上;那里有几份半小时前才刚送到他手中的晚报。
陆钇寒脸色倏然一变,大步冲过去,抓起其中一份晚报翻看。
该死的!
头版的报导简直是想弄得人尽皆知!
丢下报纸,他火速冲往门外。
他必须找到韩旖露,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