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那种打血液里直窜入骨子里的疼痛……好痛……
容飞羽昏了又醒──正确来说,是痛昏了过去,再因为这违常的剧痛,又被痛醒过来!
说来可悲,对于这样的过程,容飞羽竟感到习惯,甚至对于这些苦痛与折磨,他已开始觉得有些理所当然。
而且,让他习惯的事不仅是疼痛,他也开始习惯在清醒过来的那一刹那问,发现嘴里被放置的那块厚厚的布巾──那是在某年某次的毒发之时,失去意识的他不慎咬伤自己后,为免他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造成咬舌自尽的憾事,不得下做的预防措施。
一切都成了习惯,即使已睽违两个月没有病发,但什么也没有影响,就如同过去,清醒过后,容飞羽第一直觉便是想先吐出口中的布巾,可这一部分也一如过去,太过虚弱教他连这等小动作也无法做到。
面对这样的窘境,那份习惯教容飞羽对此情境麻痹,没有了任何的感觉,反正他连苦笑的力气也没,就算真有感觉又如何?
所以一如往常,理智恢复的他放弃吐出嘴里的布巾,咬牙忍着周身万蚁钻心的疼痛,张眼……然后愣住。
他认得所有的人,板着脸、故作老成的侍儿延寿,还有总是笑脸常开的八师弟,甚至是那名被妥善伺候,名叫雪雨的冷艳少女。
要是他的理智没让毒发的疼痛给弄拧的话,在他的认知中,这名少女是受了小师妹请托,说是能解他身上奇毒的人。
而先前托她之福,他确实过了两个月不用受毒发之苦的太平日子,让庄里的人开始信服她,包括师父与师娘,对于解除他身上奇毒的事,一个个都抱起莫大的希望。
但现在?
那个人人信服的神秘少女,在他饱受折磨、痛得死去活来的这一刻,她就坐在他的病榻前,一手执筷、一手执匙,对着檀木圆桌堂而皇之的吃面?
吃面?!
容飞羽一度怀疑眼前的画面是出于一种不切实际的幻觉,但那面香、那进食时唏哩呼噜的声音是那么样的真切,让他不得不接受现实──那个本该受命帮他解毒的少女,真的是坐在他面前,对着饱受毒害的他吃面……
"雪姑娘,您就不能先帮我二师兄看看吗?"胖老八急得一头汗,真要教这小姑奶奶的慢条斯理给急死。
另一旁的延寿像是在与谁生气似的,板着脸,一句话也不吭,就这样直勾勾的瞪着那吃面的人。
雪雨并不理会那太过紧迫盯人的目光,也不想搭理胖老八的催促,犹是慢条斯理的吸着她的面条,小口啜饮那鲜美的汤汁,就在左右两方的紧迫盯人当中,只见她极其突然的开口──
"你醒了。"
她这一开金口,那两尊虎视眈眈的左右门神马上转移了注意力。
"二师兄!"
"爷!"
一胖一瘦的身影飞快的朝床边挤去,特别是胖的那一尊,速度之快、动作之灵巧,简直教人叹为观止。
"二师兄,如何?还撑得住吗?"
"爷……"延寿手下没停,小心翼翼的取下王子口中的布巾。
"没事。"容飞羽耗尽所有的气力,才勉强压抑下那阵痛,不让语意中出现抖音。
"二师兄……"眼见亲亲二师兄咬牙硬撑的样子,八师弟心头一阵不忍,但又不知该说什么。
暗暗做了一次深呼吸,容飞羽试着淡然面对那难忍的痛楚,开口道:"怎么聚在我这儿呢?"
"二师兄,好消息,雪姑娘说她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