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垂危?
眼前嘻嘻哈哈的一群人哪像是来探病,说是来开同乐会还差下多,果皮、糖果纸随处扔,削好的水果净往别的嘴巴里塞,无视流口水的病人。
一束束的花倒是争妍斗丽,但是卡片上的「祝贺」不看也罢,免得如它上面所言「早日出山」、「驾鹤西归」、「病病平安」。
这些鬼画符的字迹是谁写的?不伦不类贻笑大方,亏得政府大力倡导教育成功,这些人都该回笼再学好成语。
而那位听说快挂点的病人拿著扑克牌玩小孩子的游戏——捡红点,红光满面不像被一辆货柜车压过,是谁误传了谣言? 一颗揪紧的心终於放松,风尘仆仆的黑玫儿推开门看了一眼突然静谧的众人,随即走向躺卧床上的父亲。
「爸,你没事吧?」脚上裹了石膏还能上下提放,看来没什么大碍。
「你来了,玫儿,要不要玩一把?刚好少一人。」黑新像平常一样的招呼女儿。
她笑了笑,点头陪他们玩。「我以为会看到一个垂死老人忏悔生平事迹,你不像快死的人。」
「哈……差一点,要不是我身手矫健就完了,那辆卡车可凶得很。」他丢出一张眼镜8。
「可传话的人说是货柜车,你不会被撞傻了吧!」同是大型车易搞乱。
他斜睨著在他床尾撒娇的女孩。「我还没老眼昏花看不清,某人太大惊小怪了。」
「人……人家哪有,好大的一辆车冲过来,我都快吓死了。」目击者杜小眉余悸犹存的偎在爱人怀中。
本来她和江牧风打算结婚,谁知那天绑架她到第一法院门口却遇到星期六周休,所以无功而返地被家人逮了回去。
虽然两人还是一样甜蜜地过著幸福的生活,可是不时有小苍蝇、小蚊子在身边绕,让快乐的日子有了一些些不快乐。
大致来说他们还算是令人称羡的一对,楚楚可怜的小女人配上独占欲超恐怖的大男人,趣事一大堆供人捧腹大笑。
「好大的一辆车……」原来真相是由此扭曲,她明白了。
「玫姊,你都不晓得那辆车开得好快,好像要把熊撞倒似的。」她吓得都说不出话,是风带她去庙里收惊才好转。
「小眉,你说我是什么呀?」小业务员敢说老板的不是。
杜小眉吞吞口水地微笑。「我是说英明俊帅的老板啦!你有熊……雄壮的男子气概。」
「嗯!这还差不多。」黑新注意到自江牧风方向射来不友善的目光。他已经习惯被瞪了,哪有大男人的占有欲那么强,多说两句都不成。
害他第二狠的讨债高手成绩平平,这个月的业绩有下滑趋势。
「爸!正经点,我有话要问你。」黑玫儿用一张红A吃他的黑桃九。
「你问呀!我有缝住你的嘴不准你开口吗?」他取笑地吃了南杰一张牌。
另一位牌友是「密医」关子熙。
他在连续工作了十二个小时後又被紧急召来,医治据说支离破碎、血肉模糊,只剩一口气的黑老板,结果他花了一个小时就把「死人」抢救了回来。
身心疲累的他没精神打哈哈,是硬被留下来玩牌,理由为怕伤患有个万一。
虽然大家都知道不可能,没人比黑新更精力充沛,因为他喝了两打蛮牛。
「最近公司方面没出差错吧?」她不希望看见有无辜的人受牵连。
「如果你指的是快没业绩可言的人,那我真是损失惨重。」
自觉惭愧的杜小眉低头下语。
「爸,认真点,你知道我说的是哪回事,别避重就轻的敷衍我。」她真的不能不先未雨绸缪。
「你自己的问题就够多了,不用再来操烦我的事,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