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眼像个孩子似的,"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少爷要回来了!"嬷嬷的表情就像是天要塌下来了。
"四哥?"她甜甜一笑,不当一回事,"嬷嬷,你糊涂了,现在才三月多。"四哥一向都四、五月才来。
小桃紧张的摆摆手,"小姐,不是的。刚才总管领著送货的张叔来,他们说少爷处理完了在长安的生意,早已经起程来扬州,今日就会到。"
什么?今天?
她惊跳而起,所有残存的睡意烟消云散,"小桃、嬷嬷,你……你们别开我玩笑!"
"小姐,"面前两人哀戚的看著她,点头,"你该糟了。"
完蛋了、完蛋了,这下她是糟了一百个糕!顾不得大家闺秀的形象,她哭丧著小脸蛋,提起裙子拔足狂奔。
四哥、四哥……
为什么今日会来?
早上她才翘了乐师的课,下午报应就来。
她真的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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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婷翻出尘封已久的乐谱,以野火燎原之速翻看,一篇篇回忆著她到底练过哪些曲子,糟糕!根本没有时间练过一次。
嬷嬷俐落地领著一群丫鬟将一件件的精美华服搬出,发饰、首饰……
忙碌喔!
瞳婷快两眼泡泪,脑袋中想的都是四哥一回府,就会对她抽查这些日子所学的才艺。
除了琴谱,还有棋谱……咦咦咦?谱呢?
"嬷嬷,我的棋谱不见了。"可怜的哀哀叫。
"活该!"嬷嬷从桌下搜出一破烂本子,扔向瞳婷,"是不是这本?"
正中她脑壳,她又哀了一声,"嬷嬷,好痛哟!"
"就是这本!",她都忘记上回因为桌子不稳而拿去垫桌脚。
"嬷嬷不痛。"嬷嬷指正她的话语,拿起梳子与丫鬟梳理著她的一头如缎秀发,幸灾乐祸的叨念:"这一次总算是踢到铁板了吧!"
呜呜……她的棋谱都还没看完,又想到别项,连忙开口嚷叫:"小桃,快点,摆一遍'鸡叫五次'给我看。"
"是'祁云五式'。"小桃头痛但认命的摆出小姐前一阵子学的武式,她幸好没什么天资也不爱习字,要不然小姐铁定要她陪伴著全学一次,为的是少爷要抽考时有人可以伴她复习,就像现在。
"鸟飞猴子飞。"
"是'凤翔猴首'。"
"把屁股扭来扭去向后跳。"
"是'灵蛇微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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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渐渐低垂,窗外天际漾著橘红色云彩,归鸟划过穹苍,伴著晚霞翩飞回家。
宽敞的花厅正中间,雕花大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晚膳,只是桌边分坐了两人,安静肃穆的气氛充斥,更显得花厅空旷冷清。
朝遇一身黑衣,衣边上镶锈的细金边让他看来不但高贵,也异常冷酷,彷佛冰冷的拒人於千里之外。他的身上还存著刚沐浴过的一抹清香,淡淡的,也掩上他一路奔波来的疲惫。
一回府,他匆匆吩咐过总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