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招双风灌耳,刚挥至他肩处,他身一侧,双掌压住她右臂旋了半圈,绵劲陡发,义把她整个人震飞出去。
「哇啊--」
这会儿,众人叫得比她还响亮,就见她飞出去,重重跌到地上,似乎撞到后脑勺了,皱着一张小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年永澜愣在当场,明明未耗损多少气力,胸口却高低起伏着,既闷又痛。
他在干什么?拿她泄愤吗?他真如此气她、恨她吗?
果真这般,在四肢百骸乱窜的灼火到底为何?左胸的鼓动又因何一抽、一抽的,净是针刺般的疼痛?
这一方,姚娇娇勉强撑坐起来。
眨了眨眼,她头很晕,有些想吐。
唔……不怕、不怕,她打过他、骂过他,现下受他几拳、几脚也是应该,当是给他赔罪好了,一来一往,磨了他心里的怒气,也就扯平。
咬苦牙,她正想站起,一旁人群传出声音,是孙婆婆--
「永澜师傅,您、您唉……这不过分了吗?」
此刻,守福猛地合起半开的嘴,终是回过神来。「永澜少爷,若您是要这样试练的话,呃……先让咱、咱儿写份遗书吧。」
赵家大叔也道:「说是示范罢了,以往对打也都点到即止,永澜师傅,今儿个实在是……嗯……有点过火啦。」
一名老伯皱眉摇头。「唉唉,共八十八式耶,等二式练完,咱儿瞧姚家姑娘九成九要被摔个稀巴烂。唉唉唉,咱儿也不是替她说话,只是……只是……唉,没必要如此吧?」
是,没必要如此。他自可将她视而不见,摒除于心,届时,她的任情任性、刁蛮乖张全不干己事,他做得到的。
他尝试说服自己,青袖下的双拳紧了松、松了又紧,目光与跌得狼狈的姚娇娇相接,她倔强的模样竟也楚楚可怜,他心神又是一震,恼起自己。
「是我不对。」他对着众人沉静启口,端肃着五官,「关于这套太极散手,我会另寻时候再与各位切磋,今日……请恕永澜先行离开。」抱袖作揖,他举步便走,身影迅捷如风,眨眼间已出了广场。
「年永澜……你、你等等!唉唉唉……」姚娇娇忍着疼跳起来,眼一花,颠着颠着又趺坐在地。
先前说年永澜与她是「一株好草插在牛粪上」的那位大叔,也忍下住摇头了。「等个头咧!瞧妳还缠不缠他?再去,不怕永澜师傅发绵劲震得妳稀巴烂?咱儿说牛粪都已经够槽了,更别提被震得稀巴烂的牛粪,连株草都插不上,能有啥搞头?」
孙婆婆也摇头,却是带笑。「慢着点,别急呵,妳这苦肉计说不准能奏效。」
「啊?」姚娇娇无辜地眨眨眼。
这是苦肉计吗?
那……他有心疼她吗?
唔……不怕、不怕,他心不疼,她可以为他心疼,总之是要纠纠缠缠、没完没了的。
然而,正是这般的「疼」,她便也知道,她是真的喜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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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大街,一家不算小的三角店面,里头摆满各色绣线,墙上挂着琳琅满目的绣花纸样,柜台边还兼卖针黹剪刀,货色倒也齐全。
「小姐,还要试呀?唉唉,这些天,您十根指儿还没被扎怕吗?」润珠丫鬟付了银两,从笑咪咪的老板手里接过打了包的各色绣线和纸样,跟在姚娇娇身后跨出店铺,仍叨念着:「小姐想送谁绣帕,花钱买一条还干脆些,等您绣好,都不知几年几月了,而且啊,买的肯定比小姐绣得还漂亮--」
「臭润珠,妳定要泼我冷水才快活吗?」姚娇娇鼓起红颊,回头瞪她。
「唔……哪是呀,人家也是心疼小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