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那么缺钱,多跑几场就可以多赚点钱。」她笑咪咪地回道。
「哼!少来了,妳就是心里有鬼!」
「我?心里有鬼?没有啊。」
「既然没有,为什么不肯跟我去?以前要是有场子可以跑,妳还不跑第一?就是不接车展,还说心里没有鬼!」
「我没有。」
「妳有!」
「我没有没有。」
「妳有妳有!就是有!」
她叹口气。
于亚雅斜睨着她。「都过了那么久了,妳还是对他念念不忘,真搞不懂既然两个人那么相爱,为什么妳当初还要离开他?」
「我不想谈这件事。」她闷闷地甩甩头。「我先去洗澡了。」
「喂——」
「明天我想去看我两个弟弟,他们两个在南部念书不知道适不适应——」
「拜托,都去了四年啦,就算以前不适应现在也适应了!喂!妳不要躲躲藏藏的不肯回答我问题啊,是不是心里还有鬼,所以不肯去车展,也不肯接受别人的追求?妳啊妳啊!妳打算当一辈子模特儿吗?」
「亚雅小姐,妳真的很像老母鸡。」
「我像母鸡……妳见过这么年轻貌美、艳丽动人的母鸡吗?」于亚雅笑骂着将怀里的抱枕扔向她。「别不识好人心了妳!」
她回头朝她扮了个鬼脸,笑嘻嘻地躲进了浴室,躲开了于亚雅毫不留情的逼问。
面对着镜子,她缓缓替自己卸妆,卸去一脸五彩缤纷,还她原来清秀灵逸的美丽容颜。
镜子里的女人看起来有些憔悴,年关将近,各种展览纷纷出笼,是模特儿们一年中最忙也最赚钱的时期。
这阵子她已经赶场赶得分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替什么样的产品宣传?或是帮什么样的眼装厂商展示了。
忙碌是很幸福的,愈忙代表她赚愈多钱,赚愈多钱就可以支持两个弟弟上大学的学费跟生活费,可以让继父不用再经营那个破旧的小面摊。虽然继父依然不肯听她的话将面摊结束,总是一个人默默地守着每天没几个人的小面摊打发着时间。
赚愈多钱也表示她跟「两百万」之间的距离愈来愈近——
她永远忘不了五年前母亲收了古家两百万之后消失无踪的事情。
那两百万是她终生的耻辱!一天不能还清那两百万,她就没有脸见古达人,没有脸再回到过去的生活中。
于是她只能选择离开,从繁华的台北跑到偏僻的南部去当歌舞女郎,受尽了欺凌,吃足了苦头。
那两年是她生命中最悲惨的两年。
她日日夜夜奔波劳碌,忍受着从四面八方伸过来往她身体摸一把的脏手,忍受着总有人把「歌舞女郎」跟「皮肉生涯」划上等号!
她日夜不得安宁,白天化上浓浓的艳妆上台跳舞,眸子总是不断地在台下扫瞄,深恐碰见认识的人。夜里她总是以泪洗面,哀泣着度过每一个夜晚……
她以为自己活不过那两年的考验的,几次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却总是在最后关头紧急煞车,然后她认识了乐观开朗得犹如天空小鸟的「槟榔西施」于亚雅。
于亚雅的出现改变了她悲惨的命运,她的极度乐观开朗,终于使得她慢慢走出阴霾。她们两个人携手又从偏远的南部回到了繁华的台北城。
幸运的是这次她们不用再当可怜的歌舞女郎,也不用当镇日出卖色相的槟榔西施,而是幸运的受到模特儿经纪人的青睐,从此踏入了这一行。
到现在,时间已经过了三年,两个人总算有了稳定的收入。
虽然模特儿这一行竞争激烈,幸而她们的经纪人包太太一直不断的花钱栽培训练她们,让她们即使没有高等学历、没有十八岁的青春,也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