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素来珍爱异常,现在却提出来当赌注,显然是已经豁出去了。
眼看唐凛霜沉吟未决,傅楷杰又再加把劲,说出了温暖儿交代的最后绝招。
“虽然这个赌约看起来是我占便宜,输了可以解除婚约,赢了可以得到贤妻,但是我老实告诉你,就算她真的改变了,我也不会娶她,因为我早就有一个红粉知己了。也就是说,这个赌约对我是利多于弊,更惨的是,我还得祈祷自己输。”
“没人逼你赌。”
“我知道。”傅楷杰苦涩一笑,叹了口气,“其实我也可以赢了就娶她,但是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背弃旧盟,喜新厌旧。”
唐凛霜神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原本的冷淡,快得让人无法察觉。
“怎样?你肯答应这个赌约吗?”傅楷杰心里有些矛盾,既希望他答应,办成温暖儿的要求,又希望他拒绝,免去出卖朋友的愧疚。
“明天带她过来。”唐凛霜眉峰一敛,轻轻转动著手上的白瓷茶杯,淡然道:“记得把寒光剑准备好。”
神色复杂地望了他一眼,傅楷杰缓缓站起,低声道:“凛霜,谢谢,还有……对不起。”
说完,他转身离开。
唐凛霜示意婢女斟满茶杯,嗅著茶香,心中暗自思量。
不背旧盟吗?他会成全他的。
※ ※ ※
翌日早晨,梳洗完毕,吃过了早饭,傅楷杰带著跃跃欲试的温暖儿来到了幽篁园。
但是才刚踏进门口,唐凛霜就派人传令要傅楷杰先行回去,只留温暖儿在偏厅等他。
傅楷杰虽然担心她会惹是生非,但是唐凛霜既然这样吩咐了,他也只好听从,怀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离开。
她在偏厅等了好一会儿,始终不见唐凛霜出现,忍不住皱皱眉,有些不耐烦地问领路的婢女:“到底唐凛霜何时才会出现呀?”
那婢女敛眉低头,淡淡地回答:“时候到了公子自会出现,请姑娘稍候。”
“稍候?我至少也等了他一刻钟了。”温暖儿不满地嘟哝了两句,原本还要再说些什么,但瞥眼间见这间偏厅布置得十分雅洁,心念一转,登时有了别的主意。
她原本坐在一张梨花木雕成的椅子上,这时却站了起来,咚地一声便跳到了椅子上,在光亮如镜的椅面上印出两个浅浅的脚印,然后又继续跳向隔壁的另一张椅子,就这样一张跳过一张,跳完了这边的三张椅子,又跑到另一边去。
那婢女只是默默站在一旁,并不阻止她,直到她把两边共六张椅子连同上首的主位都踩过一遍后,才缓缓开口。
“姑娘,您累了吧,请擦擦汗。”说著,她递上丝绢。
“你不生气吗?”温暖儿伸手接过,既惊讶又不解。
“奴婢岂敢。”
“你叫什么名字?”她忘了等候的不耐,好奇地打量眼前这个容貌平平、声音柔和的好脾气婢女。
“奴婢名叫残夏。”
“残夏?”温暖儿摇摇头,嘴里啧啧有声,“是谁给你取的名字?好好的夏天偏偏要加个残,多杀风景呀!”
残夏眉毛皱了一下,用衣袖把身旁一张椅子上的脚印擦干净,转移话题道:“姑娘,您请坐下吧,公子应该快到了。”
温暖儿耸耸肩,刚要坐下,就看到唐凛霜出现在厅前。
“你终于肯出现了。”为了增长气势,她站直了身子,昂首瞪著他。
瞥见主位上的脚印,唐凛霜揽起眉头,冷冷地问:“是你踩的?”
“是又怎样?”她朝他吐吐舌头,双手环胸,存心激怒他。
面对她眼中挑战的眸光,他剑眉一轩,漠然道:“立刻擦干净。”
“你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