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文官右,武官左,威严威武,气势磅礴,即使人多,却静得就连一根针儿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宋爱卿,你再说一次?”龙椅座上,平静无波但贵气逼人的天颜上瞧不着半丝的喜怒,但那略微紧绷的声音却已清楚的表达了隐隐的怒气。
“赫将军,他……”左御史话才说了一半,便因九五之尊脸上倏忽冒出的愤怒神情给骇着了,剩下来的话自然也被他如数吞回了肚里。
他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地面,不敢看向盛怒的皇上,毕竟他还挺想留住自己的项上人头,所以丝毫大意不得呵!
“该死,难道朕是吃人的老虎,你们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吗?”赫应天一双大眼倏地瞪大,瞪得底下的那些文武百官全都噤了声。
见状,他更是气急败坏的只差没有杀人,眯起眼沉沉地喝道:“说话!”
那个该死的赫勤天可真敢,不奉旨即时返京也就罢了上见然人都已经回到了国土,还敢大剌剌的说要去游山玩水,让他这个每日得困守在宫内的皇上是……
不嫉妒也难呵!
久候不至臣子回答,赫应天的脸色愈见铁青,只见他握在椅上龙头的手紧紧的收勒,逐渐泛起了青筋二洹才有人凉凉的开囗丨
“皇上,就算教臣下再说一百次也成,结果并不会改变,反正事实就是赫将军他不遵圣命,已经决定在江南游他个一年半载再回来。”
完整、一字不漏的重复了方才左御史的话,甚至就连那颤抖的音调都学了个十成十。
“你……”赫应天循着那声调望去,一张斯文俊逸的脸庞映入了眼帘。
唉,又是一个让他没辙的人。
即使面对那足以让六尺之躯胆寒的九五至尊,浪平之脸上依然堆满笑容,一点儿也不被他的怒气给影响。
他他他……他们两个是想气死他吗?
为什么人家的九五之尊就可以当得威风凛凛,可他偏生就当得像个龟孙子?!
一个赫勤天,一个浪平之二垣两个混帐简直是完全不将他放在眼中,而且他就是拿他们没辙。
“赫将军不遵圣旨,擅离职守,理当问斩,诛连九族,还请皇上快快下旨吧!”完全不将赫应天的沮丧瞧入眼中,浪平之凉适的建议。
此话一出,金銮殿上的众臣全都倒抽了一囗气,惊异声更是此起彼落。
斩?!诛连九族?!
这个浪平之现在是怎样?
是真忘了,还是故意的,明知赫勤天是皇上嫡亲的皇弟,要真诛连九族,那岂不是得连他也一起斩了吗?
猛地睨了浪平之一眼,赫应天原本气愤的脸庞顿时漾满了无可奈何。
暗暗叹了一囗气,他收敛起怒容,对上这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臣子,他除了认栽还能怎样?
谁教他们一个是他的救命恩人,一个是他的亲弟弟,即使心中再不快,也只能挥了挥手低呼,“罢了罢了!”
“皇上……”但浪平之却不肯罢休,“此事若就此作罢上豆非朝纲不振,臣下……”
就算浪平之平日以直言敢谏闻名,可问题是现下罚责对象是皇上唯一的亲弟,众臣们都忍不住地替他捏了把冷汗。
“爱卿究竟意欲为何?”暗暗的翻着白眼,赫应天对於浪平之的意图心知肚明,心里又是暗暗的一记长叹。
“微臣身为人臣,自当为皇上分望解劳!”
多么好听又冠冕堂皇的一句话望,但是赫应天有把握,接下来的话他绝对不爱听。
可偏生他可以遏制任何人,就是不能遏制浪平之,於是他只好忍着气瞪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微臣自愿领旨,随即赶赴江南,将赫将军缉捕归案。”浪平之拱起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