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祥云立即抽剑,鲜血顿时涌出罗炎的左肩。
“炎哥哥……”惜儿已到他身前,泪水立即夺眶而出。
“没事。”他丢下剑,拭去她的泪。
“你怎么样?”唐祥云担心道。
惜儿急忙掏出手巾压在罗炎的肩上,泪珠不断落下。
“别哭。”他柔声的说,轻揽著惜儿离去。
影澄见状,只能停下追上去的步伐,眼睁睁看他们两人依偎著离去。
唐祥云丢下剑,大跨步走回亭子,拿起酒瓶便往嘴里灌,其他人则呆在原地,也不知该说什么?
詹翠樱见状说道:“不过是个小伤,你们大伙儿紧张什么?说来说去还是祥云厉害。”她拿起酒杯,“敬你。”随即一仰而尽。
唐祥云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他脑中只是不停浮现罗炎迟疑的那一瞬间,如果惜儿没有喊那句话,会发生什么事?他想知道,该死,他真的想知道。
他大口喝酒,努力想压下背脊发凉的感觉,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觉得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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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儿一边替罗炎包扎,一边落泪。
“这只是小伤。”罗炎轻柔地说,试著安抚惜儿。
“我知道,只是我不想你受伤,不管大伤小伤。”她吸吸鼻子,在纱带上绑个结。“我讨厌你流血。”
他轻叹口气,自椅上起身,拿起衣服穿上,惜儿帮他拉好衣裳,系上帛带。
他拂去她发上的雪花,说道:“以后别再这样跑来,很危险。”
“我不懂你们为什么都得练这样可怕的剑法?”她仰头。“就算是为了防身也不需要练杀气那么重的剑术。”
“我说过路上盗匪多。”
惜儿叹口气,他总是这么说,而她以前也如此相信,但是今天他们比剑时的那种气氛,让她愈来愈怀疑。
她拭去脸上残余的泪水,想把披风扯下来,罗炎替她松开结,惜儿抖抖披风,才将它收好。
“不要再和人比剑好不好?”她担心的说。
罗炎颔首,惜儿绽出笑容,伸手圈住他的腰。“谢谢。”她笑著磨磨他的胸膛。
罗炎收紧双手,下颚搁在她的头顶上,露出一抹微笑,如果今天不是她阻止他,他不敢想像他会不会错手杀了唐祥云,直到今天,他才晓得他们没有人能控制自己的剑法,只要出剑,必有人伤亡,这样的剑法太凶残了。
其实他也清楚他们练的剑法,根本不是拿来比划用的,他们出剑的目的就是杀戮,只是他从来不知道连比剑也会一发不可收拾。
“炎哥哥?”
“嗯。”
她犹疑著该怎么说。“影澄──”
“什么人?”罗炎突然道,锐利的眼神扫向门口。
“是我。”
惜儿离开罗炎的怀抱,急忙跑去开门。“影澄姊姊。”随即又道:“顾哥哥。”他就站在影澄身边。
“我只是来看看罗炎的伤。”影澄先开口。
“方才真是对不住。”顾擎山也道:“只怪我不该在祥云面前提起你的剑术,让他兴起一较高下的念头,所以对你受伤一事,更是过意不去,特地过来看看。”
罗炎没有回话,让他有些尴尬。“你还在怪我?”
惜儿摇头。“不是的,炎哥哥没那个意思。”她顿了一下,热诚道:“你们进来坐。”惜儿微笑地将手往前伸,想拉影澄入内。
影澄不著痕迹地避开她的手,说道:“不用了,我只是来看看罗炎的伤要不要紧。”
惜儿尴脸地缩回手,但这同时,顾擎山已踏入屋内,因此他也觉得有些困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