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著季澄澐回到他的住处后,楼皓禹倒了杯红酒给她,让她放松心情,顺便压压惊。
季澄澐轻啜了口红酒,那香醇的酒液不但让她的身子迅速暖了起来,紧绷的情绪也的确放松不少。
「你的伤不要紧吧?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吗?」
「不用了,你刚才都已经帮我搽了药,不碍事的。」
季澄澐望著他的伤处,一颗心为他泛起了疼。
「你一定很痛吧?」
「痛?还好啦!这只能算是小伤而已。」楼皓禹毫不在意地说。
「小伤?难道……你曾受过更严重的伤?」
回想起刚才他在那场枪战中受伤的情景,已让她感到十分惊险可怕了,而想像著他曾面临过更危险的场面、受了更重的伤的情形,她的心更是不由得狠狠地纠结了起来。
「当然,和之前更重的伤比起来,现在这么一点小伤,真的没有什么好紧张的,去医院是太小题大作了。」
身为黑帮的一份子,大大小小的伤对他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饭了,有好几回,他甚至在鬼门关前晃了一圈又回来。
见他用著轻松的语气说著生死攸关的事情,季澄澐的眉心紧紧地蹙了起来。
「怎么了?你怕了吗?」楼皓禹问。
「不,我不是怕,我只是替你感到难过。」
「替我感到难过?」楼皓禹怔了怔,被关心的感觉仿佛一道暖流,缓缓地滑过他的胸口。
「是啊!受了那么多的伤,一定很痛吧!」
平常她要是不小心跌倒或是擦伤,上药的时候总会痛得龇牙咧嘴,更遑论是比跌倒擦伤还要严重许多的伤了,一定更加难以忍受。
「黑道的生活充满了危机与凶险,每天过著这样的日子,你真的会快乐吗?」她忍不住问。
楼皓禹耸了耸肩。「我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无所谓快不快乐。」
「从小?你的意思是……你是在黑帮长大的?」
「嗯,可以这么说。我从小就是个孤儿,差点饿死街头,幸好被我义父收养,从此就一直跟在义父的身边。」
关于这段陈年往事,他虽然不认为是不堪回首的禁忌,却也很少主动对别人提起,可是在季澄澐的面前,他就是不想隐瞒些什么。
「原来是这样。」季澄澐点了点头,接著又问:「那颗价值不菲的大钻石,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颗大钻石,本来是我义父的收藏。酷爱珠宝的义父,上个月带著一批名贵的钻石到国外参展,想不到……却被『御雪盟』的人给刺杀了!」
听见他的话,季澄澐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她几乎可以想像,当他乍闻一手将他拉拔长大的义父遇刺身亡的时候,一定很震惊悲痛。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小手,握住了他的大掌,给予他无言的安慰。
「在义父遇刺后,他随身所带的几颗钻石被抢走,其中就包括了那颗价值不菲的大钻石。」
一提起义父的死,楼皓禹的神色就阴鸷得骇人,恨不得将「御雪盟」的人全都碎尸万段!
当初,他派手下去追查这件事,发现钻石最有可能落在季澄澐的手中,於是他刻意接近她,将她掳来,才会发生接下来这一连串的事情。
楼皓禹一转头,目光落在她身上,严峻的脸色终於和缓下来。她就是有这种魔力,让他冷硬的心感受到温暖。
此刻,他不禁庆幸手下弄错了对象,误会她是「御雪盟」的人,要不然他不会找上她,而她很有可能已经被「御雪盟」的人给杀害了。
「无故惹上这些是非,你不害怕吗?」
回想起「御雪盟」的那帮凶神恶煞,季澄澐当然感到畏惧,可是当她与他的目光交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