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又气又恼的一把抓过帐单,立刻起身,头也不回地付钱走人。
四周开始响起一阵窃窃私语,而岑茵直到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多么差劲。男人付完钱直接走出餐厅,她没有考虑,立刻追出饭店。
「对不起。」
她气喘吁吁地在停车场前找到怒气冲冲的他,诚心诚意地躬身道歉。
「真的很对不起,我是被我妈逼来的,很抱歉耽误你的时间,我……知道说什么都也没用……那么……至少……请您把今晚的帐单交给我负责好了,真的非常抱歉。」
「算了吧,这点小钱!」
男人瞪了她一会儿,才泄气地摇摇头。
他把双手插进西装裤的口袋里,倚在车门上,问:
「二十九岁,妳也不小了,还不想结婚吗?」
岑茵不禁红了眼眶。
「不是不想,只是……我心里还惦记一个人。」
她的脸上,写着无奈和疲惫。
男人更泄气了。
「我总是出现得太晚,是吗?」
这话,像是有感而发的。可以想见,他身上一定也发生了些什么,才会决定相亲寻找另一半。
「你是一个好人,将来做你太太一定很幸福。」
男人撇撇嘴,不想再谈。
「要送妳回去吗?」
「不了,不用麻烦。」
「留着我的电话,如果有一天,妳觉得可以结婚了,又正好没对象,可以考虑我。我觉得妳应该满好相处的。」
岑茵闻言微笑。
「也许那时你已经儿女成群。」
「但愿是。」
男人苦笑一下,随即站直身子,准备离开。
「上车吧!」男人瞧她一眼。「妳也算眉清目秀,晚了,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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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岑茵上车后,言放宇才从饭店里追出来。
可惜太迟了,他没看见岑茵离去的身影。
迎着熙来攘往的大马路,只见昏暗的街灯,浓密的树影,车子引擎的咆哮声,呼啸而过。
言放宇沮丧地就着行人专用椅呆坐,全身气力彷佛被掏空了。
其实……他不知道他追出来做什么。
总之,岑茵不见了,他应该回去把case谈完。
心里是这样想,但……他却往后倒进身后的椅背上,懒懒的没有动弹。
全身被一种奇怪的无力感包围,心情莫名低落,晚风吹得脸颊变得冷冰冰,他突然奇异地想念起淡水的鱼丸汤和包子。
那时他和岑茵常常经过河堤,沿岸都飘着碳烤海鲜的香味。
工读生站在路边吆喝着观光客进去尝鲜,可是他和岑茵都很穷,依依不舍地嗅着那香味,最后却一起跑去喝鱼丸汤吃包子。
淡水河堤上有间卖包子的很有名气,他们每次经过都不会错过。
「铃--铃铃--」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言放宇掏出来一看,是薇薇安。
「亲爱的,你睡了吗?」
薇薇安娇柔甜腻的声音微弱地传来,微微喘息,又有点哽咽,好象刚哭过一场。
言放宇皱眉,回道:「还没,我人在外头。」
薇薇安又低泣一声,才责怪道:「你在外头?晚了吧?小言豫怎么办?」
「他去参加野外体验营,这两天都不在家。」
「喔--」
薇薇安叹息似的喘息着,然后声音又不见了,言放宇侧耳细听,只听见一点点微弱的、断断续续的抽气声。
「妳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