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纯真来说,订婚的喜悦只维持了钻戒套入手中的那一刻钟,之后接踵而至的许多现实生活中的困扰与麻烦都令她头疼不已。
首先面对的,就是该不该坦诚自己狗仔队的身分呢?
这个问题经过阿丁的沙盘推演后,得到的结论是──狗仔队和妻子的身分不会有所冲突,即使婚后,依然可以照常在报社上班,夫妻俩一起玩谍对谍的游戏,可能会更加有趣。
其二,婚后若移居美国,那她势必得向报社辞职,可她又没有三百万元的违约金可赔。再说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可以发挥长处的工作,加上这段时日以来与大家培养出的革命情感,实在教她舍不得离开……
随著他们离台的时间逐渐逼近,她的心情就更加烦闷。
秦栈风顶著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光裸著上半身,腰间围著一条浴巾,由后方环抱她的纤腰。
“在想什么?”发梢的水珠滴落她的颈间,醇厚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没有。”她旋过身,主动拿起毛巾帮他擦拭头发。
“还说没有,你瞧瞧你这是在整理东西,还是弄乱东西,怎么行李愈弄愈乱?”他揶揄道。
即使他的个性再粗率,也明显地感觉到她陷入一种左右为难的境地里。
纯真回头看著床上衬衫、领带,果然乱成一团。唉!
“到底有什么事困扰著你?”他双手捧著她皱成一团的小脸。怎么他们一订婚后,她反而失去先前的快乐与活泼?
“我们一定要住在美国吗?”
“傻瓜。”他搂著她的身子,坐在自己的腿上,“美国是我的家,也是我事业版图所在地,我们当然是住在那里。”
“你也可以把版图扩展至台湾,来这里发展。”说到底,她就是舍不得离开这块令她依恋不舍的土地。
“台湾只适合用来宣传,不适合定居。”他发现她眼底有很深的感伤,“怎么?你不想跟我去美国吗?”
“那里人生地不熟──”她为难的垂下头。
“美国有你大姊、姊夫和我,还有欧阳那一票工作人员,你不是都和他们很熟吗?”他每每在收工后,看著他们一群人感情热络的玩著扑克牌、台湾麻将,称兄道弟仿佛是认识数十年的好朋友。
“是没错。”剧组的人员和报社的革命情感,在她心里展开一场拉锯战,但如果能留在台湾,又可以和剧组的人在一起,不是更好吗?
“这就对了!”真不知道她在烦恼什么?
“但是我不会讲英文,二十六个字母都没背熟……”她硬是拼出理由。
“那我替你请个家庭教师。”看不出来她有这么笨,果然人不可貌相。
“我很笨,老师可能会被我气跑。”
“那就由我亲自教授,我总不可能气跑。”秦栈风捧著她的小脸轻轻一吻,“不要再自寻烦恼,明天先把护照给我,我请工作人员替你办手续,我们下星期三离台。”
“这么快!?”她的表情相当激动,都还没有想好解决的方案,就要离开了?
“你怎么了?”他发现她一直处于焦躁不安的情绪中。
“我……我只是很舍不得,离开自己的生长的地方。”
“难道你就舍得离开我吗?”他笑著轻抚她的头发。
“当然舍不得。”她可是奋斗了很久,才美梦成真的。
“那就对了,而且星期三离开也不算太快,前几天剧组的人发新闻稿给媒体的时候,居然发现有一家叫草莓日报的媒体,潜进会场,偷拍我们订婚的情景,你不赶快离开,会成为狗仔队跟监的对象。”
“你不喜欢订婚的事被大家知道吗?”她小心翼翼的开口。
“我不喜欢将私生活曝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