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外头待著。」
「傅老弟也太迂了!不过是趁著中秋佳节,大夥儿聚聚,一道赏月聊天,哪来这么多讲究?真要说失礼,我家这个野丫头才真是没半点规矩哩!」慕九哈哈一笑,对著傅红叶招了招手。「小伙子,你晓书妹妹找你呢!进来一道吃饼聊天、说说笑话吧!」
傅红叶冷哼一声,别开脸去,装作没听到。
「混帐!」傅知文见状,气得满脸通红。「没听到慕伯伯在叫你吗?还不给我滚进来!」
傅红叶无奈,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进来,盘膝坐在拉门旁,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傅知文大怒。「畜、畜生!不会叫人吗?」
「好了好了,还是个孩子嘛!哪来这么大的火气?」慕九替他斟了一杯酒,笑道:「你这儿子将才得很,学校里头样样都拿第一,替你挣足了面子,真不晓得你这当老子的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读书人不懂待人接物,念再多书也是枉然。」傅知文恭恭敬敬接过酒杯,睨了儿子一眼,沈声道:「要不是你慕伯伯帮你求情,看我不剥了你的皮!还不快点过来跟慕伯伯请安?」
见父亲拉长了脸,傅红叶眼神一黯,一咬牙,膝行至慕九跟前,低声说:「慕伯伯好。」
「好好好。一点见面礼,你留著买书。」慕九塞了个红包在他手上,笑得开怀。「慕伯伯没念过多少书,却最敬重读书人;你老子说你书念得不错,伯伯开心得很……伯伯是个草包,念不来书,你既然有这个本事,放心去念,将来出国拿个博士,好好闯一番大事业出来。」
傅红叶闻言,心中一动。他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眼前这个男人有意助自己向学出国,可是……他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是要他们父子俩都替他卖命?
「多谢伯伯教诲。」傅红叶冷著脸回答,不著痕迹地将那个红包放回桌上。「修业进学、立身扬名,侄儿还是应该凭自己的本事。」
慕九先是一愣,继而大笑。「小伙子年纪不大,志气不小,了不起,真是了不起!哈!要不是我家丫头还小,老九就把女儿送给你当媳妇了。」一番话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傅红叶闻言,却是臊红了脸;见慕晓书冲著自己直笑,忍不住偷瞪了她一眼。
哼!我三岁就能背诵三字经,五岁能默唐诗三百篇,教育部专案越级读高中的天才,才、才不要娶你这个只会贪吃胡闹的野丫头……
「哥哥,吃饼饼,哥哥爱吃蛋黄的,这两个都是蛋黄的。」慕晓书又挣脱母亲怀抱,爬到傅红叶身上,张著一双大眼睛,手中两个月饼很努力地塞到他的嘴巴。
「这丫头虽然傻呼呼的,倒是记得你爱吃蛋黄馅儿的月饼。」郁汀芷又惊讶又好笑,也不阻止女儿胡闹,只是掩嘴觑著傅红叶直笑。
傅红叶却是被闹了个手足无措,打不得、骂不得,只得抱著她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怀中,低声警告道:「小丫头安分点!再不乖,我就把你吊到外头桂花树上。」
「这丫头可不怕你呢!」郁汀芷见女儿眉开眼笑、一脸神气地坐在他的怀中,促狭地说:「晓书很喜欢你,那你呢?喜不喜欢我女儿?想不想娶她当新娘子啊?」
傅红叶脸更红了,顾左右而言他。「今年中秋来的人更多了,好多叔叔伯伯侄儿都不认得。」
「你慕伯伯爱热闹,喜欢交朋友,趁著中秋月圆,就把一些好朋友都邀来一同过节了。」郁汀芷点了点头,不再逗他,压低了声音,按次儿一个一个帮他介绍。
「莫清流莫医生你是认识的,艋舺一带最出名的外科圣手;坐在他旁边的那位是韩漱石,敢言时报的主笔总编,出了名的敢言敢说、敢作敢当;再下头那位穿灰色西装的中年人是T大哲学系的教授谢梦尧,道德文章都是第一流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