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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
桃雨忍著身上的痛楚,龇牙咧嘴地爬进注满热水的浴缸里。
她想起杰尔刚才的温柔就怦然心动,但接著想到他发狂的模样,阵阵寒意立刻从背脊窜了上来。
她讨厌黑道,因为父母的死和黑道仇杀有关,但她的成长环境却又和黑道脱离不了关系。自从父母双亡后,她和弟弟便由身为黑帮前任帮主的外公扶养,弟弟年纪轻轻就成为少年帮派的头头。外公过世后,她不慎跟了一个老是喜欢插手黑道恩怨、家族背景也是由黑漂成半白的老板手下做事,偏偏她和孟业从小一起长大,孟业特别信任她,老是派她去执行特别任务,之前几次都是简单的小case,只要发挥她还算敏捷的身手及轻功就可以轻松完成任务,偏偏这回却是一项没有真实本领就等著下去跟牛头马面泡茶的终极任务。
桃雨坐在浴缸里,双手抱著膝盖,脑中思绪翻腾。
其实杰尔是她最害怕的那一类人吧,杀戮对他而言是家常便饭,当她看到传说中他冷血恶魔的真面目时,忽然有一种被撕裂的感觉,无比的恐怖及疼痛。那夜晚温柔得让她眷恋的杰尔只是幻觉吗?面对她表现出纵容与宠爱的杰尔其实并不存在吗?
她不该在没有弄清楚他的真面目前,就把自己的心给了他,只是发现时已经太晚了。
杰尔没变吧?他仍是那个会对她温柔的杰尔,他印在她额上的吻像是拥有不可思议的魔法,瞬间把她的恐惧与不安全都吻掉了。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杰尔?他是不是只配合著她表现出她想要的假象?还是只把最真实的一面留给她?
浴缸里的水是热的,桃雨却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因为她发现,无论答案是前者或后者,她的心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桃雨?"杰尔有些焦急的声音由外头传来。
"我……我在洗澡。"她回过神,对著浴室门喊道。
杰尔轻敲著浴室的门,"你肚子饿不饿?我叫厨房送点容易消化的食物过来,好吗?"
"嗯。"桃雨这才发觉肚子真的很饿了,不过让她感受更深的是杰尔的体贴。
"那我去去就来,你别泡太久知道吗?"他的声音渐渐远去。
"哈啾!"桃雨打了个喷嚏,爬出浴缸擦乾身体后快快地将浴袍穿好,她揉了揉发红的鼻子,觉得有点鼻塞。
她穿著浴袍踏进卧房,思忖著要不要回原来的房间去拿贴身衣物?刚才忘了拿来,现在她浴袍下什么也没穿。
"洗好了吗?"杰尔走进卧房。
"哈啾……"桃雨连忙捂住鼻子,希望鼻水别流下来。
杰尔皱起眉,"你感冒了?托雷怎么没告诉我?"托雷就是替桃雨诊断伤势的医生。
他走进更衣室一阵翻找,然后拿著吹风机走出来。
"过来,头发湿成这样就吹冷气,难怪会感冒。"他找到插座将插头插上,然后打开吹风机。
桃雨乖乖地坐在他身侧,让他帮她吹乾头发。
"托雷有开药给你吗?"他动作轻柔的拨著她柔软的秀发,桃雨有些讶异从小到大让人像王子般细心服侍的杰尔会有这样的举动,另一方面也觉得很舒服,眼睛忍不住像猫儿般眯了起来。
"什么药?"她的声音懒懒的,软软的。
"感冒药啊。"
"我没有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