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样,不禁语气不善。
“章如雪是对你下了什么迷药,让你这样为她说话?”
居安摇头。“爷,不是这样的。是因为我的心并未被仇恨蒙蔽,所以依旧保持着恻隐之心。”
“那你是说,我连人生而该有的恻隐之心都没有?!”
邵扬怒极反笑,居安没有回答,只是用怜悯的眼神凝视,这让邵扬的怒火渐渐熄灭,只剩下疲累。
他竟是个这么可怜的人吗?连居安都这样同情他?
邵扬低沉且沙哑的说:“居安,你没有经历过我受的苦,所以你不懂。你不知道,看到自己的娘亲血流满地、死不瞑目的倒在眼前,会让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瞬间失去所有的喜怒哀乐,唯一能够支撑自己活下来的,只有复仇。”
十一岁在冰冷的风雪中,不会说话、不会笑、也不会哭的孩子,现在依旧躲在心中某处,提醒着邵扬,绝对不能忘记深仇大恨。
“那么,复仇完后,您接下来要做什么?”
居安看着邵扬,轻声问出这句话后,便走出了书房。而邵扬没有动识是坐在偌大的房里,茫然的想着。
复仇完后,要做什么?他从不曾想过。
他总是想着,要报复这些杀害父母的人、这些令他受到侮辱的人,如今大仇即将得报,可是往后呢?
没有了值得恨之人,他要如何活下去?他在还没学会爱之前,就已经懂得恨了呀!所以他不懂爱、不会爱、没有人可以去爱
邵扬忍不住惨笑,就算这些仇人下半生再苦,他的人生也等于只活了十一年。但他,还是得做。
※ ※ ※
得知章如雪有孕后,第二天,邵扬就决定两人以后分房而眠。
章如雪手足无措的,看着下人把属于他的东西一样样的搬走,而邵扬只是淡淡的说:“在你怀孕期间,我怕晚上睡觉若压到肚子里孩子就糟了,所以还是分开睡吧!”
章如雪想留又他不敢,现在也只有晚上和清晨可以见到爷,若他一搬走不是只剩下吃早膳的时候,两人才会相见?
邵扬走到门边,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
“啊,还有,以后你不用替我做早膳。上次大娘才说你熬粥熬到反胃,所以,为了胎儿好,以后就别做了。明白吗?”
也没等她说明不明白,邵扬就走了。只剩章如雪愕然面对他搬走后,一室的孤寂。
爷的每一句都说是为了胎儿好,但为什么她却觉得,像是被人遗弃了一般?
章如雪度日如年,她的心总是安不下来,彷佛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每当这种时候,她只能将手放在自己的腹上,试图去想像有一个小生命静静的在茁壮,在陪伴着她。
总算在几天之后,居安前来通知她。
“夫人,爷说今天他刚好有空,打算陪您回章家。”
章如雪满脸喜色,一方面是为了终于可以见到爷,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暖违许久的爹。
见章如雪如此欣喜,居安的脸,蒙上一层淡淡的不忍。
两人一前一后,绕过回廊,穿过楼阁,等走到大门前时,已有马车停在门外守候。居安扶了章如雪上车,自己则另外骑马跟在车后。
上了车,她便看见邵扬坐在车上。
“爷。”章如雪娇柔的呼唤,而邵扬没有回答,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又面朝车外。
章如雪没敢再说话,静静端坐,马车震的她胃中又是一阵翻呕,连忙撇过头,捂住嘴,免得被邵扬发现异样。
突然,一件皮裘递到眼前。
章如雪愣了下,没接过,便听见邵扬冷冷的说:“把这皮裘垫在身后,就不会震的这么厉害。”
章如雪感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