渟渟生气了,是很严重的生气。
亚丰每次看见她,都避开去;小书见了人,不笑、不说话也不理;连小题见到她,也无精打采,不肯甩人。
农庄来了新客人——苏小姐。
整理主屋的员工抱怨连连,还不时从饭店部门调人手过去帮忙,听说那位苏小姐是大老板的新娘,她脾气很坏、很挑剔,说话刻薄又爱指使人,大家都预估,有这位新老板娘,员工们别想过好日子。
「小书,你知不知道亚丰在哪里。」
下班时间,渟渟在农庄栅栏边撞见小书。
「抱歉,我不知道。」小书勉强打起精神应对。
「你在哭吗?为什么眼眶红红的?」渟渟凑到她面前,拉住小书的手问。
「我没事。」别开脸,她不想被看穿心事。
「因为大老板对不对?」
这件事整个农庄上上下下都知道,有的人为小书不值,也有人拿她的例子来告诫年轻女子,不要作麻雀变凤凰的春秋大梦。
「他……」想起冠耘,不落的泪水滴滴答答……铺陈。
「我不懂男生,他如果不喜欢你,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如果他喜欢你,为什么容许别的女人欺负你?」
苏小姐对小书的过分挑剔人人看在眼里,大老板和小书的事从没瞒过农庄里任何人,苏小姐拿小书当假想敌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没有人欺负我。」
从来都是她在欺负自己,为了爱情,明知道他有未婚妻,她仍愿意委身;明知他心中对她的恨远远超过甜蜜,她仍不惜一切要和他在一起,这不是她在欺负自己吗?
「以後你要怎么办?」
「我十六岁来到农庄,除了这里,我没有别的亲人朋友。」
她的世界不大,只有农庄和他。失去他、离开农庄,她不晓得自己还能去哪里。
「总还是要走的,对不对?我没办法眼睁睁看著他属於另外一个女人。」小书泪潸然。
「为什么要走?」渟渟问。
「若亚丰先生和别的女人谈恋爱,你能视若无睹?」小书反问她。
「我想……我不能。」
「对啊,我也不能,所以终究要离开。」任由泪水挂在脸庞,小书颓然走向另一个方向。
离开?当亚丰和别的女人谈爱情,她就应该离开吗?
她的同学常常讲,爱情需要冒险,要不怕竞争,不到最後千万别放弃;但小书又说……
一群人的话在她耳边绕圈圈,渟渟分不清谁是对谁是错,她必须找个聪明人来问问。
咦,那不是幼幼和小题吗?渟渟快步走向她们。
「小题、幼幼,」渟渟挥手跑向她们。「你们可不可以帮帮我?」
「什么事?」小题懒懒的,提不起精神。
「小书说,如果亚丰和别人谈爱情,我就应该离开,这句话对不对?」渟渟问。
「你扯上我二哥干什么?你不是有未婚夫了?难不成你想来个一鱼双吃。」小题瞪她。
「你在说什么?我一点都不喜欢吃鱼,何况我问的是亚丰,不是晚餐。」最近小题对她,实在不太友善。
「小题的意思是说,你已经有未婚夫了,为什么还去在乎亚丰先生喜欢谁?」幼幼耐心地向她解释。
「未婚夫?你是说傅恒!才不!我打死都不要嫁给他,你不要乱说话。」
一提到傅恒,她的心脏无力、全身虚软,需要两根棍子支撑才能勉强站直。
「你不想嫁给他?」小题意外。
「当然不要,我逃婚不是作假的,我是真的、真的不要嫁给他。」
「你是逃婚,才到我们农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