溱汸和「她」是同一种人,表面上安静恬适,用柔弱勾动男人心,当年她用了绝然手段,迫得「她」彻底离开,但「她」离开十八年,却没有一分钟离开丈夫的心。表面上,自己赢得风光;私底下,却是输得凄然。
收拾桌面,溱汸把化妆台上乱置物品摆整齐,回头,把床上被褥铺好。
「我要换衣服!」恨恨地,她对溱汸发出指令。
换衣服?九点了,她想去哪里?有疑问,但溱汸不想问,打开衣柜,帮她取出一套浅蓝色套装换上,换好衣服,顺她的意思,推她入电梯,走到一楼客厅。
一出电梯,溱汸看见满屋子的人,仆佣们端茶送水;又慈坐在中年男人身边撒娇;品帧和毅爵各据一侧沙发;中年男人抱著又慈,在她耳边说话,又慈笑得咯咯不停,天伦乐图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你还晓得要回家?茱莉怎舍得放你回来?你不怕一回台湾,她转头就去会情郎,到时满头绿油油,光鲜得很。」傅太太——江善薇的声音一出现,甜蜜气氛全然破坏。
「妈妈,你不要乱想啦!爹地才不会跟茱莉姊乱来,他最爱妈妈、最疼又慈了。爹地,你说是不是?」又慈硬拉著父亲走向母亲。
他们走近,她看清……轰地爆炸声在溱汸心中响起。居然是「他」,傅易安——那个负了妈妈、毁了妈妈的凶手!
恨了十几年、怨了十几年的人物赫然在眼前,溱汸无法动作了,怔怔望住他,满腔愤懑倾巢而出。
「爱我?他什么时候爱过我?又慈,你别被他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骗住。」江善薇冷哼。
「善薇,在孩子面前,说话保留几分。」傅易安冷静地说。自这场大病之後,江善薇整个人变了模样,尖锐的让人无法忍受。
「你要我保留什么?保留你爱茱莉、爱珍妮、爱玛丽的传言,还是你把那个死了几千年,尸体化成一堆烂骨头的穆意涵摆在心中爱个不停,独独不爱我的事实?」她一句比一句更毒辣。
听到妈妈的名字被提起,溱汸倏地抬眉,怨怼的眼神投向那对吵架中的夫妻。
溱汸想起来了,难怪她对江善薇的刻薄熟悉,原来,她就是那个带著媒体记者闯进舞团的女人,她的厉声谴责字字句句打入记者心底,也顺利地将妈妈打下舞台,无数的指责让妈妈无力负荷,她崩溃、她哭喊……
该死的男人,风流成性,处处招惹爱情;该死的女人,恶毒尖酸,关不住自己的男人,妄想拿把刀砍尽天下女人。
他们被她撞上了,这些年的仇,她是否该一条条翻出来和他们算清楚,还给伤心的妈妈一个安慰——
瞬间,复仇的意念在她脑中生根。
是的,她有权向傅家追讨十几年来的委屈,有权要他们偿债。
复仇,没错,她要复仇,要他们两人欠她穆溱汸的,全给吐出来。
咬肿的下唇出现一丝血迹,腥咸滑入口里,她没觉得疼痛,只感觉到快意;扭紧的拳头,融进她所有意识,恨以等比级数扩大……
「你这个死女人愣在那做什么!?我叫你推我上楼,你聋了吗?」没防备地,江善薇的巴掌甩上溱汸的脸。
在溱汸失神时,江善薇送上一个让人痛彻心肺的巴掌,巴掌打醒她的意识,也打开关住仇恨的大门。
手背擦过嘴角,分不出是她自己或是江善薇制造出的血腥。很痛,不过……她不介意,这一掌,她将连本带利追讨回来。
敛起眼神,溱汸低眉,依要求将她推回楼上。
这一巴掌,落在她脸上同时,也打上所有人心头。
抢前一步,毅爵拉过溱访,把她藏在自己身後。
「你们之间的事,不要迁怒到第三者。」毅爵厉言。
「善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