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特儿的男性特征瞧,而李怀凝则是半点感觉也没有,只顾着动笔将所观之物记实地描绘出来。有个法国教授总是批评她的男体作品很死,放到停尸间供奉着比丢进纸篓里恰当。
她才不甩那个法国教授怎么刻薄她的画,因为当时的她对男体完全没兴趣,对她来说,男人的生殖器充其量不过是挂在肚脐下方十寸的一截腐肉罢了,腐掉没用的东西不放停尸间冷冻,还能放哪里?
话说回来,正当李怀凝打算把骆旭当成她新作品里的中心主角人物时,骆旭却差人打电话告诉她,他有一个礼拜抽不出空来上课,当然错在他,她日后并不需要帮他补课,直接算他缺席就好。
李怀凝失望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因为她不太确定他的肤色究竟是棕榈色,抑或是古铜色的……她得再见他一眼才能确定,而这得等上七天才会知道答案。
偏偏李怀凝不是个有耐心的人,等,无异于叫她罢工。
但她终究等了。
一个礼拜后,骆旭再回来上课时,他告诉李怀凝他想改学国画,李怀凝有些失望,但没有试图改变他的决定,唯一令李怀凝高兴的是,她总算可以确定他的肤色是古铜色的。
不过她发现一件诡异的事,尽管他不刻意展现,他握笔的手会在无意间泄露出他其实写得出一手好字的秘密,但他对绘图却一副外行的模样。想想,这也不是不可能,因为李怀凝虽画得出独树一帜的好画,但她写的字在行家眼里简直就是满纸四处爬的蝌蚪文,所以常有爱才心切的书法家长辈念在与她母亲李清欢的旧日情份,热中为她的画提字落款,怕的就是被她自己的“真迹”玷污了好作品。
骆旭停下笔,不确定地回头喊她一声。“李老师……”李怀凝从冥思中转醒,先嗯了一声,才慢慢地将目光从他颈项间收了回来,习惯性避开他的目光,改盯在他的画上,问:“什么事?”
“老实说,我有一点累了,咱们今天到此为止好不好?”
李怀凝像是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这才与他的目光接触,“你为什么想到此为止……”她瞄到手表的短针指着“2”,了解她足足晚了两个小时下课,于是胡乱抓了一把头发,旋身走到自己的工具桌,低声道:“抱歉,我竟不知道已过午两点了。
你如果想走的话当然可以,画具我帮你收就好。你明天……会来上课吧?”
他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俯首看着她那对仰视询盼的目光,给她一记暖笑,“会的。”
她的唇间突然绽出一记难得一见的笑容,然后低头整理东西。“那明天见了。”
骆旭没走,反而拉过一张圆凳,在她身旁坐下。“你难道不会想吃中饭吗?”
李怀凝很直率地告诉他,“我并不觉得饿啊!”
“难道你都是在饿感袭身时才找食物吃吗?”
李怀凝想了一下,发现自己不能否认,于是说:“这有什么不对吗?”
骆旭忍不住对她摇头,给她一个不仅不对,而且很糟糕的表情,“人跟野生动物不能比,饿肚子时才进食,难怪你的脾气好不起来!”
李怀凝头一次没嫌他多事,反而问:“喔,这怎么说?”
“食物转换成热能得花上一段时间,你若总在饥饿边缘的话,会先耗掉脂肪,再由肝分泌出肝糖,以维持生命体力,如此长久以往,肝功能就会受到影响,你的肝火一旺,人也跟着浮躁,脾气自然好不起来。”
“你在诓我?”李怀凝半信半疑地睨着他。
他不否认,“如果这样动嘴皮撒谎可以把你骗去吃顿饭的话,其实挺划算的。”
吃饭?跟他!嗯……李怀凝拿不定主意,顺手拉下束在马尾的橡皮图,以手梳理乱发,一边考虑他的提议。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