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工艺,这一次她迷上了做背包,正一针一针地缝着事先剪好的布料。
以往邵更旌喝的茶或咖啡都是助理负责冲泡的,现在却成了盼盼分内的工作。
她每天都会为他准备不同口味的茶和咖啡,外加自制点心;除了准备旌旌的分量之外,她还会额外招待其它员工,她的点心在这里大受欢迎,所有人都喜爱有她在的日子,因为既养眼又能尝到糕点,眼睛和肚子都能一饱口福。
也许是天天来的结果,和其它人熟识了,盼盼便不再那么害怕那些男律师,甚至偶尔会和他们有说有笑的,这是邵更旌这个月来观察的结果。
原本专心缝背包的她,不期然对上他投来的视线。
「怎么了?为何一直盯着我看?」她笑问。
「你的厌男症似乎没先前那么严重了。」
「咦?怎么说?」
「适才在茶水区,你和小潘似乎聊得颇愉快。」不知怎的,看到她和其它男人也可以谈笑自如,知道自己不是唯一的例外之后,有些不是滋味。
「那是因为已经熟了嘛,而且小潘人既温柔又有礼貌,所以我才不会那么害怕呀。」
「那我呢?」他想知道她对自己的看法。
「旌旌是与众不同的,我最喜欢旌旌了。」
她纯真无邪的回答令他心旷神怡,牵动了甚少展露的微笑。不过她又接了一句:「因为旌旌是女人呀!」
俊朗的笑容就此僵住,这种答案不但让人开心不起来,反而有令人啼笑皆非之感。
他从办公椅改移至沙发上与她同座,凝视那张娇美的容颜,问出了他这几天以来一直很想问的问题。
「如果我是货真价实的男人,你就不喜欢我了?」语气问得轻松,心却是紧绷的。
「我本来就不喜欢男人。」
「不,我指的是我,不是所有男人,假设现在的情况,注意,我是说假设,倘若我的身心都是男人而不是女人,你还会喜欢我吗?」
她仔细端详他,思考着他的问题,虽有犹豫,但答案仍是否定的。
「如果旌旌是男人,我一定不能适应,也无法压抑自己的害怕,更没办法朝夕相处。好在旌旌是女人,所以才这么温柔。」
温柔?头一次听到女人用温柔二字形容他,以往都是「不解风情」啦、「不体贴」啦、或是「冷酷」等等之类的埋怨,她却觉得他温柔?
若不是他变了就是她的认知有问题,再看看哼着小曲编织着手套的她,眸光逐渐转为深沉。从不花心思在女人身上的邵更旌,突生一股研究她的兴趣。
「你之所以讨厌男人,是因为以前被男朋友伤害过吧?」他猜测着,一手撑腮欣赏她侧脸的弧度,另一手则把玩着她微鬈柔软的发丝。
「我没交过男朋友。」
「没交过?」这回答令他意外。
「既然我讨厌男人,又怎么会去交男朋友呢?」
「既然你没交过男朋友,又怎么会讨厌男人呢?」他反问。
「从幼稚园开始,那些臭男生就爱欺负我,动不动抢走我的玩具;还有小学时,班上一个男生老是拉我的头发,我一哭他就开心地拍手;以及国中时,一位隔壁班的男同学,放学时故意用脚蹬车撞我,害我吓得哭了,并且请了两天假。还不只呢,那些真男生不是故意挡住我的路不让我走,就是偷走我的书包,害我没课本上课一直哭,类似这样的例子说也说不完,总之男生是霸道、可恶、又爱以强欺弱的动物。」她愤愤不平地叙述那些不堪的回忆。
这些在邵更旌听来,似乎只是小男生想引起心仪的小女生注意的一种表示。
「你这么可爱,难免会招徕男生的逗弄。」这是他第一次赞美她的外貌,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