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这么说,其实——这样也好!”陶铭心酸地一笑,说:“定彻少爷这么做,至少让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定彻少爷有多么讨厌涓陵。
他宁愿亲眼看着涓陵淹死,也不愿救她,从这点就可以知道,他永远不可能改变对涓陵的观感,他这辈子绝不可能善待她的。所以——”
陶铭突然跪在地上,向叶秉天夫妇祈求道:“我想请老爷夫人答应我,取消定彻少爷和涓陵的婚约,和叶家的婚事,我们真的高攀不起,求老爷和夫人成全!”
“老陶——”叶秉天急忙开口道:“老陶,我知道你还生定彻的气,这件事他的确做得太过分了,我一定会好好管教他,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你别生气、我们两家的婚事仍然算数,好不好?”
“是啊!经过这次事件,定彻一定会痛改前非,定会好好对待涓陵的。”江秀莲也帮腔道。
陶铭轻轻摇头。“我没有生定彻少爷的气,我知道他被人勉强,心里一定很不舒服,会这样对待涓陵,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已经想通了,我不想勉强定彻少爷,这件婚事就这么作罢吧!让我带着娟陵离开叶家。”
“就算婚事作罢,你和涓陵还是可以留下来,不必离开呀!”
叶秉天始终记着当年陶铭的救命之恩,不愿就这么让他离去。
不了!”陶铭再度摇头。“我在叶家待了大半辈子,涓陵也从小就跟着我待在这里,除了叶家,几乎哪里都没去过,我想利用接下来的日子,带她到处去走一走,看看外头的世界,增广见闻。”
“老陶…··”叶秉天万分感伤,两人毕竟相处了十几年,再加上陶铭对他有过救命之恩,他更是难舍这份恩情。“你真的不能再考虑考虑吗?”
“其实我有这个蓬头,已经很久了,只是现在正好有这个机会提出来罢了。老爷,您和夫人的恩情、还有您们对涓陵的抬爱,我由衷感激,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如今该是我们父女离开的时候了,多谢老爷和夫人多年来的栽培。”
“老陶!”
叶秉天夫妇哭红了眼,却不能不同意让他离开,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有错在先。
“老爷、夫人,您们别难过,将来有机会,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叶秉天夫妇赶紧抹去眼泪,附和道:“是啊!将来一定有机会再见面的。”
她要离开了…···叶定彻跪在地上,望着头绑着绷带躺在床上、沉沉昏睡的陶娟陵,心中有种难言的复杂感受。
那是不舍吗?
不!虽然有点愧疚,但总算让他松了一口气。
说出来也许不会有人相信,其实他并不讨厌她。
虽然他总是欺负她、用白眼瞪她、还冷言冷语讥讽她,可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对她还是有好感的。
他只是痛恨被父母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对于她——他想,如果他没有被逼着娶她的话,或许他会喜欢上她。
她是那么天真、可爱,叶家没有一个人不喜欢她,一开始,他也很喜欢她的。
只是目前,他更希望获得自由,因此对于她即将离去,他没有不舍,只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松懈感。
虽然对不起她,不过这种结果是最好的。
再见了,陶涓陵!他在心中默默向她道别。
两天后,陶铭带着伤势未愈的女儿,离开工作了二十年的叶家,重新寻找新的出发点。
时光荏苒,八年的岁月,又在弹指间匆匆流逝了。
这天清晨,天才蒙蒙亮,闹钟刚刚响起,陶涓陵立刻从床上跃起,动作迅速地梳洗、穿戴整齐,然后离开房间。
今年二十岁的她,目前还在大学念书,由于肯努力用功,所以成绩还算不错。不过现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