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提不上来竟昏了过去。
「师父,徒儿该死。」檀玲心头一敛,脸上倏地浮上一抹冷凄,绝色的容颜不再显露情绪,也不管身边已然昏厥的女婢,只是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恭敬地伏跪在云飞天面。
云飞天满面怒容地坐在八仙雕花椅上,高高在上地冷声问道:「说说看,这一掌,你该不该受?」
「该受。」她公式化地回答着问题,这样子的戏码在她过去成长的岁月里,不知已上演过几百、几千遍了。
「说说看?」
「徒儿笨拙,请师父明示。」经验告诉她,师父此时的怒气绝对不是因她对女婢一时的仁慈,一定是另有他因。
云飞天重重地哼出一口气后,朗声骂道:「说,你昨夜上哪去了?」
「练功。」她想也不想,直接回道。
「练功何必出教外?」
「徒儿想找个隐密的地方练功,因为下个月十五便是入宫之日,为了完成师父所交付的使命,徒儿只有尽力在入宫之前日夜练习武艺,以完成降妖除魔的使命,来报答师父的养育之恩。」
这一番话,由她嘴里说来,表面上字字真挚诚恳,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话里有多少真心。
过去十几年那些苦不堪言的日子,早就造就她适时说些场面话的功力。
果然,云飞天听完之后,怒火降低了许多,嘴角微微上扬。
「你若有这层认知最好。」
「师父的教导,徒儿时时刻刻紧记于心,不敢稍忘,只待徒儿入宫之后,趁机一剑杀了镇麟王,届时师父为国为民的高尚义举,一定会让各地义师事事以师父马首是瞻,到时统合各帮各派,师父便是武林中的人上人了。」
云飞天一听,大悦道:「哈哈,甚好、甚好。」
「谢师父。」
云飞天大笑之后,笑声稍止,睨了一眼仍伏跪于地的徒儿,又不放心地叮嘱道:「好吧,出外练功可以,但你可别想趁机偷溜,要是你敢在入宫前偷偷溜走,枉费了我一番心血,为师可不会轻饶。」
「徒儿定以死相报师父养育之恩,绝不敢稍有逃走的念头。」檀玲恭敬地伏跪于地,机械性地说出这一串话。
「哼,知道就好。」
「谢师父训示。」
「没事就下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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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师父的屋子,檀玲脸上平静地看不出任何情绪。
曹緼一脸担忧地在外头的小径上等待,他远远就听见教主的怒吼,无奈人微言轻,只得焦急地在外头等待,却什么事也不能做。
她的脸上因受了师父一掌而麻麻热热,心却冷了,她连想掉泪的欲望都没有,仿佛那发热的脸皮不是自己的……
「玲儿。」他心疼地发现檀玲脸上的五爪红印,想必是教主方才盛怒之下所造成,这样的伤势在她脸上,他早就见多了。
「曹大哥。」檀玲脸色平静地睨向曹緼,轻轻喊了一声,仿佛方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先前在教外时因曹緼的关怀问候,而稍稍露出的笑容,此时已不复见,清艳的脸蛋上,又恢复原有的平静、冰冷。
「教主又打你了?」他心疼地举起手,欲轻抚她脸上那怵目惊心的红印。
她却先他一步别过脸,躲了开去。
「我没事。」她语气冷淡地道。
「玲儿,我……」曹緼一时心情急躁,情潮翻涌,险些将长年以来的心事脱口而。
「曹大哥,若没事,我先走了,我还得去练功。」说完,她便越过他,往另一方向而去。
「等等,玲儿。」他唤住了她,心坎既怜且疼。
「曹大哥,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