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回过神来,斥道。
他向来自负剑术高超,今日败在这小子手里,自己的弟子也死了五个,也不由得满面羞红,又气又恨。
"你打不过他,何必枉死?"残月微讶。难道这就是习武者的傲骨?
相对於残月的惊讶,刑彻只是从容的一笑,那笑,已露杀机。
残月眼见尸首遍地,在於心不忍,她知道这两人功夫相差太多,只要刑彻一动手,琴魄便只有死路一条。
刑彻的杀气化人剑气,正催动著"追血咒",她知道他的杀念又起。
"住手!"她灵机一动,脱口说道:"你性格刚毅,武艺高强,不论处於何地都足以自保,但你青芒在外,不懂收敛,小心祸降其身,不可预料,将来一切小心为上,宁可隐其才学,不可得罪一人……"
这话出自义父伍子胥之口,刑彻再如何桀不驯,也不由得敛起杀气,将剑撤下。
"你还将这些话放在心上吗?"她轻声问道。
眼前的刑彻较之一年前又有些不同了,一年前的他看来英姿飒爽、锋芒毕露,全身上下只有一股高傲之气;如今他独自一人在外,历经凶杀险恶与人情世故,便连说话也多了分戏谑、多了分掩饰,相对的也是少了点针刺、少了点率直。
刑彻突然面无表情,对著琴魄道:"拿著你的钱走,待你买根破铜烂铁之后,再来寻我报仇。"
琴魄咬著唇,默默地转身离去。
"你究竟使了什么妖法,让我进不去吴地?"刑彻不理会琴魄了,他将注意力放在残月身上,而这个疑问,他放在心上已有一年。
"伍先生的嘱咐你都忘了吗?他要你不得回到吴国。"此话无疑承认是她下了咒语使他无法进入吴国。
"回不回去,也是我伍家之事,这是你能管的吗?"
"伍先生之於我是益师也是良友,他的托付……"残月话到一半,突然脸色一变,目光凝向刑彻身后,忽见琴魄长剑飞刺,向刑彻背后偷袭,她不由得"呀"的惊呼一声。
时间紧迫,对在场的三人来说,所有的一举一动都不及细思。
刑彻惊觉偷袭,未回鞘的湛卢宝剑回身一劈,那猛烈之势几乎连风都能斩破。
残月不及深思,只是直觉要阻止刑彻再杀人,於是飞身一纵,右手五指伸展,"反制咒"由掌心发出金光,将风凝成一道气墙,挡下刑彻雷霆万钧的一剑;同时,她左手食指点向琴魄,使出"移形咒"将他送走。
弹指之间,连使两个咒术,她气力一失,身子不受控制,急连飞坠落。
刑彻见琴魄被她的巫术移走,心头大怒,竟没有收招,而是直接朝著残月而劈。
残月大惊失色,强运所有法力,勉强以气劲在身前围成一个单薄的防护罩,然而仍然无法抵御他霸气十足的一劈,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刑彻见状也是大吃一惊,强加收回剑势,但剑招已出,强行撤回,反比将剑招使尽花费更多精力。
他本以为残月法力高强,这一招必定伤不了她的性命,但见她的脸色,知道不是这么一回事,也不免一惊,急忙收招。
刑彻这剑由下往上直劈,残月的法力已然不足抵御,感到寒气逼近,"嘶"的细响,竟将她衣衫左右劈裂,剑气之霸道,并非整齐至中割裂衣衫,而是震碎将近三分之一的衣物,赤裸白皙的肌肤无可蔽掩,尽入刑彻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