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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县尉裴林忠与儿子裴子荣带领家人赶来的时候,昏迷在街道上,口鼻流血的裴子玉早已气若游丝。
“谁,是谁干的?!蒋成,你给本官出来!”
只是,打听之下才知道,人家蒋成根本就没有露面,是裴子玉又是用脚踹门,又是一头撞门,最后才弄成了这个样子。
这怎么可能?!
即便裴林忠心里一万个不相信,一万个不甘心,可是围观之人众口一词下,他还真不好强行破门进去,把蒋成和隋家的女孩子抓出来问罪。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先来闹事的,何况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德行,不仅自己知道,但凡认识裴子玉的人都知道。
“先抬回去吧。”
“父亲?”
“回去再说。”
裴林忠看了一眼紧闭的小院门,奋力甩了一下袖子,扭身就走。
裴子荣并没有跟着会县衙,而是多了个心眼,一溜小跑回到县学之后,赫然发现蒋成还在。
至此,裴子荣内心已经有些惊悚了。
也不再打算留下来读书,裴子荣干脆回家去了。
“父亲,蒋成依然在学堂,从未离开过。”
裴林忠听到儿子的话,再看看儿子脸上的意思惊恐神色,心中尽管知道儿子不可能撒谎,但是他还是不相信那是事实。
“活见鬼了?难道蒋成会分身之术?哼!”
回来的路上裴林忠已经想好了对策,于是不再理会有些发愣的大儿子裴子荣,转身来到大堂,向知县鞠凯递交了一份状词,没写别的,只是写:向阳镇生员蒋成拐骗良家少女,理应剥夺功名,并罢黜回原籍。
“裴大人可有证据?而且,这拐骗良家少女之罪,恐怕要受害人前来申诉方可。”
“知县大人,事情明摆着。生员蒋成以在县学读书为名,偷偷拐带来向阳镇隋家女孩子隋晓婉,现就居住在县城金鳞巷一处独门小院之中。左右邻舍多曾亲眼目睹。”
“呵呵,一对少年男女居住在一起,也不一定就是拐骗而来。若是女方家自愿,岂不要丢县衙的脸了吗?”
“知县大人有所不知,女孩子的父亲曾红口白牙拍着胸脯把女儿许配与下官犬子裴子玉,此事张师爷是见证之人。”
“不错,张师爷也在本官面前提起过。”
说到这里,知县鞠凯顿了顿,盯着裴林忠语气淡淡地说道:
“裴大人,有些事最好是留一线,若如全依着自己的性子来,怕是想回头时都没有了退路。所以,裴大人还是回去再想想吧。”
即便肚子里再窝火,也不能对顶头上司发,何况裴林忠也知道,这件事是自家理亏。
阴沉着脸回到府中,刚好遇到裴子荣送郎中出门。
“怎么样?”
“郎中说,恐怕一时半会醒不了。”
“一时半会?一时半会是多久?”
“郎中说不好说,也许一天两天,也许一年半载,也许十年八年都有可能。”
“哼,一派胡言。再去请郎中,难道全县城就这一个郎中吗?!”
管家闻言,忙不迭又出去了。
“可恶可恨,枉我平时一切都依着他,顺着他,为他抬轿三年多,竟然连这样一点小事都不给我做主,哼!”
裴子荣当然明白父亲是什么意思。
“父亲,知县鞠凯也是个老滑头。若是这件事没有传播开去,或许不会拒绝。”
“若是没有传播开去,还用得着他吗?”
蒋成也知道裴家父子是不可能就此罢手的,所以一边安慰隋晓婉一边征询她的意见。
“婉儿,现在距离乡试还有四个月时间。从县城到府城,估计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