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怜悯之色,必须维持严母威仪,你以为如何?”
皇后眼睛一亮,激动地险些捏碎棋子,感激涕零的看向皇帝,“谢陛□□恤!”
顿了顿又担心道:“九殿下还伤着呢,抬来抬去未的,免牵动伤势……”
皇帝缓缓闭了闭眼,沉声道:“统共打了十来下板子,哪里就得抬着走了?”他无可奈何的看向皇后:“总这么矜贵着,非得被宠废了不可。”
皇后这才没再多说。
口谕传下去,宣九殿下进东暖阁面圣。
皇帝催促皇后摆出专心下棋的架势。
皇后在心急如焚的等待中,棋子儿一通乱落,终于听见珠帘被人撩起的声音!
她急忙用余光扫向来人,就见九殿下一袭月白色常服,低着头,缓步走入隔间,身后还伴着两名侍从。
皇帝见皇后已微露失态之色,立即清了清嗓子,吓得皇后立即将视线调回棋盘。
皇后只能用耳朵分辨脚步声靠近,似乎还夹杂着金铁摩擦的沉重响声。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
皇后一听这颓然的嗓音,抬头迅速扫了一眼——
江沉月耷拉着脑袋,目光忧郁的看着地板,侧脸在阳光的笼罩下,显出近乎剔透的苍白。
皇后一阵心酸,想吩咐人小心伺候殿下落座,却被皇帝一个眼刀瞪回去,乖乖低头看向棋盘,不敢多话。
皇帝冷冷嗯了一声,也没免九殿下的礼,继续一本正经的同皇后对弈。
九殿下被召见后莫名被凉在一旁,连平日慈爱的母后都不搭理自己。心中很不是滋味,无声无息的退后两步,干等着,脑袋埋得更低了。
皇后强压着急切,不断给皇帝使眼色,急得恨不得掀翻棋盘,已经无心落子,干脆抬头道:“陛下棋艺精湛,妾身不是对手!”
皇帝无奈的笑了笑,低头瞧了瞧皇后“群魔乱舞”的棋子,头也不抬的悠然开口:“过来,替你母后瞧瞧,还有没有胜算?”
闻言,江沉月耳朵一抖,面上显出一丝难得的局促,抬起双眸,淡金色的眸子里夹杂着一丝畏惧,可怜巴巴的看向皇后。
见皇后微微点点头,江沉月上前几步,恭敬的立在母后身旁,迅速扫了棋盘一眼,随即抬眼瞧向父皇。
“怎么样?”皇帝沉声开口。
江沉月再次扫了棋局一眼,确定父皇是步步退让,有意让母后得胜,才低声笃定的应答:“母后胜局已定。”
皇帝闻言微一挑眉,局势都成这样了,还敢“大言不惭”,看来这孩子锋芒犹存,锐气挫得还不够啊。
“朕怎么看不出她有扭转之势?”
江沉月警惕的迎向父皇目光,屁股还隐隐作痛,不敢有半分差池,再次确定他眼中没有怒气,才抬起手,指向棋盘。
皇后顿时一惊,只见江沉月竟然同时抬起双手,袖口中拖出一条粗壮的铁链,长袖抖落,隐隐显出白皙的手腕上,被锁链勒出的红痕。
这简直叫人心如刀绞,皇后蹙眉狠狠瞪了皇帝一眼,恨不得立即要人替九殿下打开镣铐。
江沉月一手托着镣铐,一手并指沿着棋盘上一条黑子,比划了一圈,认真开口道:“母后中腹暗藏棱角,只需突围此处白子之夹击,便可与西角散子里应外合,转败为胜。”
皇帝顺着自家小皇爵的话细细一看,没看明白,一抬手:“你倒是突围给朕瞧瞧。”
“儿臣不敢。”
屁股还疼。
皇帝一阵朗笑,坚持要求。
九殿下只得替皇后接局,不消片刻,果真定下胜局。
皇帝嘴角也禁不住上扬,却也没开口夸赞。
看得出对面爱妻的心思全在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