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喝道:“我母亲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通通陪葬。”
赵姨娘吓得肩膀一缩,嘴里咕哝道:“哥儿怎倒怪起我们了,方才还好好地说话呢。”
“你!”
“哥!”眼看着苏人玉气急之下要刺出那剑,苏妫慌忙将哥哥拦住,她红着眼圈摇摇头,冷冷道:“是非公道自有爹爹来断,现在犯不着和她们计较。”
苏人玉将剑回鞘,妖颜有着前所未有的杀气,他冷冷地瞪了地上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拉了妹妹去瞧母亲。
张大夫先施针替何夫人将鼻血止住,他拿过苏妫手中的湿手巾将自己沾上的血擦干净,然后坐到牙床边的小凳上细细地替何夫人诊脉。
忽然,张大夫抬头瞧向跟前惴惴不安的父女三人,惊讶道:“怎么会这样?!前几日给夫人诊脉时,并没有这灯将熄矣之象,怎么会这样。”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父女三人同时发问,还是苏照晟老持稳重,他很快就镇静下来,沉声道:“张大夫,你跟随我多年,这话可不好乱说。”
张大夫黑黄的老脸一黯,山羊胡微微动了下,他恭敬地冲苏照晟抱拳道:“国公爷,属下说的句句属实。”
苏照晟仿佛被抽了灵魂般,他痴呆地坐到何夫人身边,手颤抖地附上何夫人了无生息的脸,冷冷道:“可有救?”
张大夫沉吟了片刻:“若用人参来吊一下,倘熬过这一劫也尚未可知。”
苏照晟忙对跟前面色煞白的儿子苏人玉道:“玉儿,你马上去你大娘那儿,就说是我说的,叫她把收着的百年老参拿了来,跑快些去。”
苏人玉走后,苏妫瞥了地上跪着的苏婉母女,心中的恨意更加地深了,她扑通一声跪倒在苏照晟跟前,带着点威胁道:“求父亲主持公道,您上次才不叫赵姨娘等人来打搅母亲,她非但不听,还变本加厉,这回就是她将母亲气成这样的。”
“并不是这样。”老五苏婉跪着朝苏照晟行了几步,她泪眼婆娑:“我和母亲听下人说二夫人近来身子不爽,特意抽了空来探望下,才刚来就遇上夫人发病。”
苏妫扭头去瞧苏婉,只见这平庸的女人眼中含着泪就是不往下掉,手轻轻地覆着被勒的发红的脖子,那样子仿佛真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得。苏婉小嘴儿抿着,一行清泪徐徐落下,柔声道:“婉儿知道七妹也是心急二夫人,我不会怪她的。”
“贱人!”
“好了!”苏照晟忽然开口打断苏妫的怒火,他淡淡地瞥了眼苏婉,冷声道:“七女,你太嚣张了,我还活着呢。”
苏婉瞧见父亲向着自己这边,心里暗道:此番确实是我母女过来气的何夫人旧疾复发,好在父亲糊涂,竟听了我的一面之词。现在最应该的是落井下石,但只是怕一会儿苏人玉回来不好办,他可是老头子的心头宝。
“爹爹,夫人这儿想来忙,我就不添乱了。”苏婉说到这儿故意露出悲哀之色,她手指将眼角的泪揩去,抬头静等着父亲发话。
苏照晟叹了口气,摆摆手轻声道:“你回去吧,哎,我老了,日后是福是祸,总由不得我了,都是命。”
苏婉不解父亲这番话的意思,但此刻却是不好接话茬,她忙起身拉了母亲,带着一帮身强体健的仆妇告退。
牙床边亭亭玉立的苏妫看着这群小人装模作样地离去,她噗嗤一声,摇头笑了。父皇旧日纵然再为天下人所不容,但他对自己的女人和女儿还是好的,现如今?哼!
“我一直以为您是苏家最明白的人,没想到。”
苏照晟听了这话,倒不着恼,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看着苏妫,淡然说道:“明白人也有糊涂之时,小七,爹不止一次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