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另人厌恶了。
但隋夫人是一番好意,她宋三才也不会不识抬举,当下扯出一丝勉强的笑意说道:“没事的,我相信他一定能挺过来。”
隋夫人的内心感慨万千。
以往新婚燕尔之时,每次隋辩出兵,她何尝不是在家中担惊受怕,生怕他有个什么好歹,让自己一个妇道人家可怎么活。哪怕是再嫁,自然也比不上如今了。
后来有了儿子之后这种情况才稍微有所好转——不管隋辩如何了,之后这个家总会是她们母子俩的。这样说虽然有些绝情,但是确实最理智的考量。
像隋夫人这样的高门贵女,甚少有会为儿女情长所牵绊的,就算与夫君有情,在她们的眼中心里,摆在第一位的始终是家族与自身的利益。
在隋夫人眼里,现在这李大人生死不知,李夫人与他也没个一儿半女的,恐怕是要急死。
这也是宋三才来到123言情府后和府城的诸位夫人、贵女并不是十分相处得来的原因——从小受到的教育不同,观念天南地北,怎么愉快的做朋友嘛!
那大夫观察了半天,总算说出了一句让人安心些许的话:“知府大人年轻力强,倒不是特别严重,只是略微有些发热,只需用黄酒擦擦身子,熬过去便好了。”
这个时代居然已经知道能用酒精挥发来降温的原理倒是让宋三才吃了一惊,只不过这个大夫随随便便的话却让她不满意了。
宋三才皱眉:“什么叫做熬一熬就过去了,万一烧成了个傻子可怎么办?”
那老大夫吃惊的看了宋三才一眼,恐怕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荤素不忌、口无遮拦的夫人让他吃惊不已——这话也能随便乱说,万一真的给咒出个好歹可怎么办。
他是退休的老太医,也认识不少的达官贵人,疑难杂症更是见过许许多多,说老实话这个伤在他眼里还真不算是多大的事儿,当下捻了捻胡子有些不悦:“老夫说没事那便不会有事的。”
真是的,那李知府这么年纪轻轻,便是用身子骨硬扛恐怕也没什么大问题,这位知府夫人当真是小题大做。
宋三才的不悦几乎到达了顶点。
前世的医院虽然有先进的设备与医术高超的医生,但是也有一些人的职业态度确实值得商榷。
倒不是说他们医德败坏或者有多么严重的过错,只是完全不能与病人家属将心比心。
似乎在他们眼里,不是快要死的病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你若是问多了他们反而还觉得小题大作。几句话的功夫,就好像耽误了他们很多的时间一样——说句难听点的,又不是每天日理万机的国家领导人,多安慰病人的家属几句给人家一剂安心的良药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他们却摆出一张你无情你无义你无理取闹你好烦的晚、娘脸,当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换个方式想想,自己的亲人哪怕是生了一点小病都心疼得不行,生怕出了什么差错,更何况李大人这是被人用刀给捅了肚子,不管有没有伤及内腑,在这个没有抗菌药物的年代那都马虎不得。
可这大夫自诩医术高超,看起病来居然还没有那些街头巷尾的赤脚大夫来得认真仔细,他若不是个老人家,宋三才只恨不得当场对他报以老拳伺候。
宋三才知道这种人对他低声下气的好言相劝反而起不到什么效果,于是低笑一声,用一种奇异的语调说道:“大夫怕是不知道吧,妾身与自己的夫君鹣鲽情深,他若是去了或是日后留下什么后遗症,我绝不会独活。”
这样的烈女老大夫活久了见到的也不少,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耐烦的收拾起医药箱子就准备走人。倒是一旁一直在当背景的杜公公,用考量的目光打量了她半天。
宋三才扯出一抹诡异的微笑,声音平静:“可是在我死之前,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