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轻悠,痛就叫出来,没事儿的。妈妈在这里啊,不痛不痛,很快上了药就不痛了。”
然而,三娘却轻笑着,一边跟女儿说着笑,一边温柔地宽慰。那样慈爱疼惜的模样,让十郎有一瞬的惊讶,随即她想起当年这位妇人,曾悄悄跟上和她们主仆二人到深入华中帮忙和谈时,有勇亦有谋,确是人不可貌。
在这个时候,她完全尽到了一位母亲的责任,让十郎打从心底里佩服,敬重。
“妈,就是……就是有点儿疼。不过,呵呵,没有生小宝的……咝,那么疼。”
轻悠想笑,却疼得呲牙裂嘴儿。
三娘拿着湿棉花给女儿润唇,一边笑骂,“你还好意思说呢!我后来听大家说,你生小宝时可把大家折腾坏了,谁也不让,非要亚夫帮你接生。还把人家大将军的手给咬了,恺之还给你喂吃的……”
一提起当初生小宝时的情景,女人们都不由得笑起来。
艾伯特挺后悔一直在泸城当战地医生,没能帮上什么忙,也好奇地询问当日的情形。
他们这方低声地聊着话儿,却不知旁边床上的男人已经醒了,就在刚才女人叫“痛”的时候,睁开了眼,他听到女人仍沙哑的声音说着。
“现在我都没那么害怕婆妇了。就是当时,真的受不了嘛!而且妈啦,你不知道,我后来听教学里的神父医生说,怀孕的时候,不能太补,这样会把宝宝补得太大,就非常不好生。所以啊,我和亚夫下一胎,一定要注意控制体、重!
定要注意控制体、重!”
众人笑了。
他的心重重地一跳,困难地转首想要看看那个因为自己才受到如此大伤害,却,依然乐观,充满了对生命的热情和希望的,这个世上对他来说,最了不起的女人。
然而,头一转,两股水流便不受控制地滑下眼眶。
轻悠,我的悠悠,你怎么这么傻,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对不起我爱的……
叩叩叩!
房门被轻轻叩响,十郎忙去开门,未想门外却是另一位荷兰医生,安德森。据说,这位医生是曾经帮助女主子逃回了亚国的荷兰贵族,十郎是从十一郎那里了解的,也受了影响不太喜欢有人跟主子对着干的。
她脸色有些不好,问,“什么事儿?”
安德森并不明白小姑娘的心思,只朝屋里探脑袋,“我找艾伯特,有事儿。”
十郎敏锐地察觉到,这个荷兰医生眼神闪躲,情况不对劲儿。
三娘接过了最后一点工作,让艾伯特赶紧去忙他的事儿。艾伯特心下纳闷好友怎么慌里慌张的样子,就跟着出去了。十郎留了个心眼儿,悄悄跟了上去。两医生进了船舱关门说悄悄话,十郎及时弹出一物卡住门留了条小缝儿,帖耳上去,才知油轮出了事。
“现在轩辕家的小四正在组织船上所有男人,尤其是擅长射击的。他好像知道你的射击技术不错,要我们担任狙击手。哎呀,你说这事儿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呀?
我听他们说,对方很可能派出三艘战般来阻击咱们!你说,为什么他们亚国人老喜欢自己人打自己人哪?这好不容易打退了东洋鬼子,不好好整顿国家,还老追着咱们一船的老幼妇孺做什么?
唉,小悠悠为什么还是跟那个大魔鬼在一起了呢?当年咱们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她救出魔爪的。艾伯特,你到底有没听我说啊?听说只剩一小时的柴油了,你再想想,还有没别的办法啊?”
艾伯特安抚好友,“安德森,别激动,让我想想。”
房门突然碰地一声被人推开,吓了两老男人一跳。
十郎冲上前抓住安德森的衣领子就大声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荷兰医生没说完,十郎已经转身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