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大叫了一声:“瞎子!”便冲了过去,黑豹子紧随其后,闷油瓶拉着我也跟了过去。
我只觉得脑海里一阵轰鸣,还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事情,黑眼镜刚刚明明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成了这个样子?是那花有问题?
不容我多思考,我们已经冲到了黑眼镜面前,他倒在地上,整个人痛苦地蜷缩着,手捂着胸口,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淌了下来,他的人也在不住地发抖。小花看到他这个样子,眼睛急的有些发红,他连碰都不敢碰黑眼镜,只是声音发抖地问黑豹子:“你不是说不会有问题吗?这是怎么搞的?”
黑豹子也有些呆住了,一脸的难以置信,他怔怔地摇头:“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显然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或者小花突然的失控,让他有些慌了神。
小花忽然直起身子来,不管不顾地一把揪住黑豹子的衣领,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道:“黑豹子,我告诉你,瞎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从今往后我解雨臣再也不认识你。”
说完这句话,他近乎凶狠地一把撇开黑豹子,其实小花应该也知道,黑豹子不是刻意为之,何况黑眼镜怎么忽然成了这样子也还没有个定论,可如果不让他发泄一下,也许他真的要急疯了。
再看黑豹子,他脸上没有一点不豫之色,我想他是真的理解小花的心思的。这一瞬间,我觉得黑豹子对小花那份情真是用到了骨子里,倒不是说他比黑眼镜对小花更深情或是怎么,毕竟黑眼镜对小花的陪伴与保护我也看得明白,可单就在这份感情中承受的落寞与痛苦而言,黑豹子真的比黑眼镜要承担得多太多了,甚至明知道小花不会选择他,也还是那么一如既往地包容忍让着,完全不要回报不计得失的那种。
而小花呢,我想他对黑豹子也没有他说的那么不堪,虽然没有那种感情,但也至少应该还是在意黑豹子的,只是这份在意相比黑豹子对他就太过微不足道罢了。
黑眼镜仍然倒在地上,整个人都在微微地发抖,显然承受着极大的痛苦,我们都不敢去碰他,却又不可能任他这样子。这时,就听沉默了许久的闷油瓶忽然开口道:“不是花的问题,是那一刀。”
说着,他蹲到黑眼镜身前,伸出那两根手指,在黑眼镜的后颈、人中和肩背上各点了一下,我看着很有几分武侠小说里点穴的味道,几下点过去,黑眼镜的身体立刻松弛下来,小花凑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帮黑眼镜躺平,拉开他的衣襟。
黑眼镜伤口的绷带已经又被鲜血染红,小花麻利地开始给他拆绷带,小花做这些动作的时候,牙都咬的很紧,额上全是汗珠儿,表情极其紧张,可他的手却很稳,动作也很轻柔。
小花小心地给黑眼镜又一次迸裂的伤口擦血,我想这一定是刚才跟那石俑作战之时拉动了伤口,也没什么大事,小花想必也是这么认为的,他的表情虽然紧张,但至少不慌了,动作也还是有条不紊,我本以为应该没什么大事了的时候,忽听小花倒抽了一口凉气,颤声道:“这……这是什么?”
他的语气吓了我一跳,我忙凑近去看,只见黑眼镜伤口上的血差不多擦净,可以清楚地看到,从他的左胸那里,延伸出一条细细的血线,那条血线也就一毫米左右粗,但是却红得极其可怖,那条血线顺着黑眼镜体内经脉的走向,已经延伸到了他的左肩,宛如一条赤练毒蛇。
黑豹子和闷油瓶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道:“蚀心草!”
小花猛然回头,红着眼睛问道:“什么东西?”
黑豹子苦笑了一下道:“蚀心草是一种古方毒药,唯一的解药是以毒攻毒的砒霜。中毒者会从心脏生出一条血线,这条血线长到人左手四指的指尖之时,也就是毒发丧命之日,血线过肩、过肘、过腕三处关节的时候,都会发一次毒,我想陈笑笑应该是往自己的刀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