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在昏灯下压迫感越发强烈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我只有让自己尽量去想些别的,却忽的闪过一个念头,失声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霍玲她们之所以会尸化,就是因为在西沙的墓里,她们机缘巧合的得到了**的强化,灵魂却承载不住时间的流逝,才最终变成了禁婆?”
闷油瓶道:“也许,我并不确定,死亡和时间是很深奥的东西。”
“那……你呢?”我觉得我的声音又开始发抖,“你……算什么?”
闷油瓶陡然陷入了沉默,过了很久,才淡淡道:“我不知道。”
我一时哑然,只觉得心里更乱了,似乎突然之间和闷油瓶产生了一种奇异的距离感,这种距离感就像是一道隔膜,和他刚才说的话有关,甚至和他刚才那个幻觉般的吻有关。
总之,这感觉很奇怪也很不好,我却不知道怎样去解决。
闷油瓶道:“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不会老,或许是一直在追寻‘长生’的真相,被有关的东西所影响。我想我一次次的失忆也许也和‘长生’有关,但我并不确定。总之,我不是真正的‘长生’,真正‘长生’的人,应该只是延缓了生命的终结,不会有失忆之类的问题。”
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感觉到更深的寒意:“所以……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了寻求能够让你正常的长生的方法?”
“不。”闷油瓶摇了摇头,“我要毁掉它。长生本不该存在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我松了一口气,却又不知道这种释然感觉的来源。
闷油瓶连头都不抬,声音却越发的漠然:“你以为长生是个好感觉么?你不明白这是怎样的一种状态,我一次又一次的忘记,满脑子都是七零八落的片段,却没法完整的串联起来。我常常会觉得,我在自己的记忆里看到的那些是别人的故事,或者其实我早就已经死了,这具躯壳里的不过是另外一个人。”
我听着这番话,莫名的感觉心里很难受,想了想道:“你就是你,不是什么替代品,更不是所谓的第二个灵魂。”
他瞥了我一眼,淡淡道:“这种感觉你不会理解的。我有时候觉得我就像是一个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的人,我看着一些人出生,成长,直到死亡,可我还是这个样子,似乎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周而复始的寻找什么,见证什么,那感觉就好像……”他忽然伸出右手,在我和他之间划了一条竖线,道,“那半边是你们的世界,这半边是我,我无论做过什么,看过什么,都不过是这个世界的旁观者。”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走到他的身边道:“至少在我的生命里,你已经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参与者了,我吴邪的生命,我的记忆,我的一切都可以证明你真真切切的存在过。”
听到这话,闷油瓶转过脸来看我,那双平静的眼睛不知为什么盯得我一阵发虚,不自然的转开了目光,道:“小哥……那个……刚才你说这墓穴的风水已破,那么是不是早晚会发生异变?”
闷油瓶道:“不一定,但我们必须抓紧。”
他的话音刚落,我就清楚地听到在头顶遥远的黑暗中,悬挂着的那个巨大的青铜盘的方向,传来了一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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