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有种脑子要炸了的感觉,密洛陀,战国帛书,明明只是为了救人,却又为什么牵扯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黑眼镜去探墓室里的密道了,我看一眼战国帛书上那些弯弯曲曲的字符,心说我要真是三叔就好了,这堆东西就能看懂了,可惜我不是。在心里叹了口气,我把战国帛书叠了放回盒子里,打开了绢册。
漂亮的瘦金体,我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堰塞湖底张家楼的梁柱上对联的笔迹——也就是那位“张家楼主”留下的笔迹。绢册并不厚,先头几页密密麻麻写的都是杂乱的单字,想来是密码,似乎并不是很难破译,但是我看不懂也没什么心情去看,径自往后翻,想看看有没有明白的关于机关的记载。
在接近尾页的部分,我看到了这样一段话。
“玉精,玉中人也,玉脉聚尸气而成,人气活之,生于山中,养以护楼,有擅闯者,将以祭之,牛血可化。”
看完这段话,绢册“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一股凉意慢慢渗透到了我心的最深处。
果然如我猜测的一样,张家楼的机关,所谓的“玉精”,就是密洛陀。
打开错误的机关,必定不会通到这间墓室,那么大概就是像以前一样,他们最终会沿着岔道进入某个山洞去。
按照这上面说的,牛血是密洛陀的克星,那么方才的血墙便可以解释,正是因为有了墙后大量的牛血,玉璧才没有在感受到我和黑眼镜的“人气”后发生变化,而那第五个模块“终止机关”的方法,也便是将牛血灌注到闷油瓶他们所在的——就像在湖底的情况一样的——山洞中去。
很完美的解决方案。
但是对于我们这个情况,其实狗屁都不是。
也许张家的人早在自己小的时候就被教授过关于密洛陀的事,至少他们呆在那个山洞里会安然的等着救援,可按照闷油瓶之前面对密洛陀的反应,或许他对密洛陀并没有什么了解。
这么多天,那些密洛陀是不是已经穿出了山壁?
就算没有,当胖子和闷油瓶再次陷入那种境况,他们两个会不会一怒之下不等密洛陀出来就自己一个一个去解决?
那么就算机关触发,我们启动了血祭的程序,还来得及么?
没有时间了。
我觉得我站都站不稳了,黑眼镜这时走过来,站在我的身边稍稍扶着我,跟我说了一句这边没有密道,我几乎是拔腿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说道:“快走,我们必须去后山的山洞接应他们,他们肯定不在这里。”
我们跑到滑轮那里,黑眼镜一边帮我装备,我一边断断续续的跟他解释了现在的情况。
进来的时候用了两三个小时,出去却撑死了也就用了一个多小时,我感觉我的手在粗糙的麻绳上划出了很多血口子,最后肩膀完全僵硬,胳膊几乎是机械的在轮流拉动着绳子,整个人几乎都要虚脱了,冷汗却湿透了重衣。
再见到阳光的一瞬间,我几乎要被晒的晕过去,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体力消耗竟然如此之大,可能是心力交瘁的原因吧,我撑在山壁上缓了缓,等到差不多歇过来,对黑眼镜道:“走吧,咱们上后山,上次我们困在这边就是从后山出来的,他们要是遇到了密洛陀……多半……多半也会在那边出来,咱们过去。”
黑眼镜点了点头,其实我觉得我这样的推测挺不靠谱的,但是已经根本没有别的可选择,与其毫无头绪的寻找,还不如先有一个大概的猜测,至少也算有一点目标。
刚要走,黑眼镜叫了我一声道:“照你的说法,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的状况应该很糟,我们还是准备一些急救药品再过去。”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两个人一拐一拐的回到扎下的帐篷,收拾了一